甄天羿雙眼泛紅的盯著天空,未理會妙玉的問題,張弓搭箭,第二支箭又已上弦,妙玉急忙拉住說道:“不要,有一而不可再,否則,從此與仙班無緣。”
“什麼老天,什麼仙班,若老天有眼,就不應該讓黛玉死去,若有神仙,他們為何不來救黛玉。這樣的老天,留著何用!”甄天羿說著,將第二支箭再次射向天空,天空一片漆黑,霎那間,伸手不見五指。
“快點燈,快點燈!”回過神的管家吩咐著眾侍衛忙活起來。
妙玉再次驚得後退幾步,驚叫道:“這就是劫麼?這就是劫麼?”
半晌,妙玉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低喃說道:“你說什麼?黛玉死啦。”繼而似又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會算錯的,她是有一劫呀,卻不是命劫呀!”
馮紫英和衛若蘭二人見天生異像,又聽妙玉說出這許多莫明其妙的話來,也顧不得許多了,隻聽馮紫英說道:“妙公,黛玉還沒有死,但隻怕也差……你回得正好,去瞧瞧她吧,不枉你們姐妹一場。”
“那他?”妙玉指著甄天羿,痛苦之極,如今總算清楚,自己算不清他的原因了。
“妙公無需理他,有我們,他沒事的。”衛若蘭說道。
甄天羿仍舊不搭理妙玉,第三支箭業已上弦,妙玉痛苦的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清淚歎道:“該來的,都來啦。天意,天意。”
語畢,不再搭理甄天羿,往黛玉房中而去。
果見水溶正趴在黛玉身邊,似在飲泣,不覺歎道:“千年如此,癡心不改,原來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這一天。”語畢,對在一旁哭泣的紫鵑和春纖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出去,守著門,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紫鵑和春纖知道,妙玉和黛玉關係甚好,想著隻怕是來為黛玉念往生咒的,點了頭含淚而出,將房門關上,守在房前。
妙玉來到水溶的身前,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說道:“王爺,黛玉不會有事的,因為,千年來,她身上流的是你的血。”
“你說什麼?”水溶淚眼朦朧。
“一時說不清楚,一會兒你自是會明白。”妙玉歎著,從桌上拿過一把刀,對水溶說道:“給黛玉劃上一刀,你願意麼?”
“不!”水溶叫道。
“唉,有舍才有得,不想……到這一世,你仍舊不明白。”妙玉歎道。
“什麼意思?”
“你若舍不得,那讓我來吧!”妙玉慘笑著,雖說出家人不見血腥,但見到甄天羿指天狂罵、彎弓射天的瞬間,她知道,她已經不配當一個出家人了。語畢,抄起匕首刺向黛玉手腕間那抹赤目的如花般的胎記。
“你瘋啦!”水溶一直關心著黛玉,待發現妙玉所為,驚叫著,上前奪刀,卻是晚啦。
黛玉的胎記處早叫妙玉劃開,雖是劃開了卻未流出血來,如花般盛開,光彩異常,水溶驚呆了,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妙玉趁機又拉起水溶的手,毫不猶豫的在他的手腕上亦劃上了一刀,霎那間,水溶的血順手而下,未覺得疼痛般,詫異的盯著妙玉,不知她所為哪般。
妙玉毫不遲疑地將水溶流血的手拉到黛玉的紅痕處,水溶的血一滴滴的滴入黛玉如花般盛開的胎記中,前世的記憶一幕幕綻放在那如花般盛開的異彩裏。
容星君一世,那調皮的絳珠不應時而醒,咬破容星君的嘴唇吸入血液,從此那絳珠蘭草上有了一抹如花般的紅,褪之不盡。容星君心動下凡,親吻那花痕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你找到,因為這個烙印是我的,是我留下的。”……
火龍王一世,“好,任灰飛煙滅,我也一定要找到你。”白衣男子說著猛地將白衣女子摟入懷中,似要揉進身體般,不舍之極。二人在熊熊大火中消失不見蹤影……
榕樹王一世,白衣男子動容柔聲回道:“絳珠,絳珠,你是我生命中永遠的痛,可是,即便再痛千年,我也願意。”語畢竟俯下頭去,親吻白衣女子滿臉的淚水,兩片紅唇終於膠著纏綿,不再分開。一時間,像有千年的寒冰聚集於白衣女子身上,她終在男子的懷中漸趨於無形,最後幻化成一株蘭草……
芙蓉王一世,白衣男子苦笑一聲說道:“無所謂,反正,每一世,不論曆多少苦,我一定會找到她的。”語畢,輕輕撫了撫白衣女子的臉,低下頭,在白衣女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不要吵醒她,我不想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