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此之後,衛若雲果將黛玉霸得緊,也好生令水溶煩惱,除了每天白天能見到黛玉,偶爾和她敘敘家常,即便連一些親密的舉動亦是不可能的,因為母親衛若雲時在旁邊,不是叮囑著該吃什麼了,就是叮囑著該喝什麼,不是說該曬太陽了,就是說該午睡、早歇了。
如此一來,水溶即便對黛玉有千萬個不舍,也隻好聽了父親的話,認了命。當然,這些是後話,以後再提及。
大年初一,因是賈元春的生辰,賈府等一眾女眷按品大妝,擺全副執事進宮朝賀,兼祝元春千秋。
賈元春命眾女眷平身,自己卻是將王夫人拉過一邊,說道:“千算、萬算,我們還是算漏了一著。”
“我的兒,怎麼了?”王夫人問道。
“原來,自那次林妹妹落水之後,就被甄統領送到了邊關北靜王爺處了,至前兒個才回來。”元春說道。
“天,你是說,我們賈府送的藥飲這幾個月沒有送到你林妹妹的手上?”王夫人難以置信,繼而問道:“這麼大的事,你在宮中一點消息都沒有的麼?”
“宮中瞞得緊,再說皇上每天仍舊去瀟湘宮彈琴吹簫的,而且瀟湘宮中的一切用度照常,我們豈能知曉?”元春說道。
“如此說來,皇上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王夫人問道。
“不知道。”元春疑惑著,繼而問道:“那藥飲可不會出什麼紕漏吧!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用的疑兵之計?”
“我的兒,你放心,萬萬查不到此藥飲上,隻不過平時的滋補藥飲罷了,打小你林妹妹就常吃這藥飲,隻不過,動了點手腳,若非對你林妹妹的身子了解得徹底的,隻怕是查不出個萬一,徒勞無功罷了。”王夫人安撫說道。
元春聞言這才點頭說道:“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繼而沉思一會兒又問道:“寶玉和寶釵可好?上次我給的藥可有用?”
“我的兒,多虧了你,終是圓了房,隻是一直未見有喜。”王夫人歎道。
“這事急不得,慢慢來方罷。我入宮多年不也一直沒見喜麼。”元春歎道。
“上次我為你尋來的方子,還是沒有效果麼?”王夫人問道。
元春苦笑一聲說道:“還沒有用呢?”
“你說什麼?照你剛才所說,你林妹妹照說已出宮四個多月了,難道……”王夫人欲言又止。
元春點頭說道:“也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以為林妹妹還在宮中,原來皇上竟是瞞過了我們所有的人。”
“原來也想著是因你林妹妹的原因,現下皇上既已將你林妹妹送還給了北靜王爺,我看是你想多啦。”王夫人歎道。
“隻是不明白,皇上這般動靜到底是為哪般。母親出宮之後,還是小心行事點的好,那些藥飲可不要讓人查出破綻了,停了吧。”元春擔心說道。
“我的兒,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如此的。”
“上次你說的璉二嫂子那樁命案可有著落了?”元春問道。
“拿銀子抵著呢,應天府的人和賈家、王家都熟得很,照應著沒動,因了這年關將近的,也沒有查下去了,唯願著過完年就將案子結了的好。”王夫人歎道。
“如此甚好,化有為無,既保全了你們,也保全了我。現眼下那甄妃正在得寵之際,我們賈府行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元春點頭歎道。
“你說的可是那請旨賜婚的甄妃。”王夫人問道。
“不是她還有誰?算來自林妹妹離宮之後,皇上偶而隻到過她的宮中,又把三皇子給她照應,現在可得寵了,要不然,也求不來一個郡主嫁到她家。”元春為此事傷神之極,當初那三皇子若給她撫養,她現在的境遇隻怕就不一般了。
“唉,這都是命,我們賈府也沒出個一、二個的後起之秀,要不然,皇上指婚是何等的榮耀。”王夫人歎道。
“這是平時你們慣的,那些芸哥兒、薔哥兒的隻知靠祖上蔭佑,一個二個的不出人頭弟,也難怪賈府日漸不如甄府。”元春歎道,繼而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如今寶玉和蘭兒都長大了,也是到了讓他們磨礪磨礪的時候了,今秋的科舉讓他們參加吧,若真有出息了,在朝中,我也好有個幫手。”
王夫人答應著,娘兒倆個又敘了會兒話,元春又單獨叫人領了寶釵進來,拉著寶釵說了會兒話,叮囑了她一些事情,這才放了手,王夫人這才領著一幫女眷領宴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