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搖頭苦笑說道:“真真就是這般心急。”又搖頭歎了口氣,心中暗道:“倘或是我,隻怕也會如此的吧,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當是不一樣的。”
見公公還垂手立著,於是說道:“今兒個是什麼節氣?”
“回皇上,今兒個巧了,是七夕。”
“嗯!確實巧,想七夕的時候,我和水溶第一次見到玉兒,不過,那時她蒙著麵。”龍禦喃喃的說著,似又回到那年七夕初見黛玉的情景,猛然回神對公公說道:“你帶幾名太醫到北靜王府去,好生侍候著,看王妃生的是兒是女,立馬回來報我。”
公公答應著,出門而去,自是急往太醫院去了。
龍禦看著公公遠去的背影說道:“她是花朝節出生的,封為花朝郡主。若這次她生的是女兒,我定當封七夕郡主,不過,我可不想我的兒子與七夕郡主錯過了。水溶,這回看你怎麼躲,你還差我一個感謝呢。”
再說水溶匆忙間趕回北靜王府,但見府中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急忙行到黛玉待產的房外,早有水域夫婦站立在外不停的來回走動,似乎也是焦急不已。
“娘,玉兒她……”水溶指著房門焦急的問道。
“進去一會兒了。”衛若雲說著,又有丫環端著熱水進去了,水溶一見就要跟了進去。
“誒!你進去幹什麼,有避誨的。”衛若雲一把拉住水溶說道。
隻聽水溶‘可是’兩聲後,衛若雲繼續說道:“可是什麼?女人都有這麼一天的,第一次是會苦些的。”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黛玉痛苦的大叫聲,聽得水溶更是心慌不已。
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房內還是未見動靜,仍舊傳來黛玉撕心裂肺的叫聲,水溶更是揪心,急急問道:“娘,為什麼還沒有生出來?玉兒,玉兒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小了呢?”
衛若雲指著水溶笑道:“著什麼急呢,還有生一天一晚的呢,視孕婦的情形和胎兒的大小而定。”
“一天一晚?這可如何是好,玉兒如何能挺得住。”水溶著急的說道。
“你可別胡諂,我可沒說玉兒會生一天一晚,我隻是說有些人是這樣的。”衛若雲好笑的看著焦急的、來回不停的走動的兒子。
母子二人正說著呢,隻聽得裏麵黛玉的聲音叫著‘溶哥哥’,水溶大驚失色,不顧衛若雲拉扯的急步進房,衛若雲一見無法,也隻好跟了進去。裏麵的一眾穩婆和老媽子見到王爺和太妃都嚇了一跳,急忙拜見。
“你們忙你們的,不要管我們。”衛若雲急忙吩咐,而水溶亦早已蹲在床邊,眼神焦急的看著黛玉大汗淋漓的臉龐,說道:“玉兒,玉兒,我來啦。”
本已虛弱之極的黛玉聽見了水溶的聲音,睜開她好看的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溶哥哥,隻怕我不行了。”
“胡說,哪個女人沒有這一天的。”衛若雲急忙阻止說道。
“都是我,都是我害的。”水溶痛心之極,隨著水溶的話落,陣痛感再襲黛玉,黛玉不覺又驚叫失聲,穩婆和老媽子不停的鼓勵著黛玉,而水溶亦是俯身黛玉耳邊柔聲的安慰著,恨不能替她受過。
也許是水溶在黛玉的身邊給了她安全感,也許是水溶的柔聲細語給了黛玉力量,隨著黛玉的再次尖叫聲後,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房間。
“生啦,生啦,恭喜王爺,恭喜太妃,是位小王爺。”穩婆麻利的剪了臍帶,高興的叫著,熟練地替新生的嬰兒清洗幹淨,打好包,送到了衛若雲的麵前。
衛若雲激動的將小嬰兒抱入懷中,直念道:“阿彌陀佛,真像,真像。”
“玉兒,受苦了。”水溶卻是坐在床邊,俯身將黛玉抱入懷中,輕吻黛玉的額頭,星目竟泛起淚花。
“溶哥哥,我想看看孩子。”黛玉虛弱的說著。
水溶這才起身,從母親手上接過孩子,一股天然而生的父愛溢滿心間,竟是舍不得放手,直到黛玉再次叫他,方才回神將孩子遞到黛玉的麵前。
“像,好像。”黛玉含笑說著,終是累極,閉目睡去。
水溶大駭,直當黛玉出了什麼事,就要上前叫喊,卻教衛若雲拉住說道:“你放心,玉兒這是累的,讓她好生休息,不要打擾她。”
上前看了看黛玉,見她神態安詳這才放心,衛若雲又吩咐屋內的老媽子們好生替黛玉清洗更衣,動作盡量輕柔,不要吵醒黛玉,語畢拉著還在發呆的水溶,抱著孩子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