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隻要兩個人都沒事,他想,他會去和嵇言冷說,讓他答應借遊春的珍珠一用。
“小戀,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貪戀不舍地細瞧著沉沉的辛小戀,聶魄眼中深情無限。然後,他轉身,拿起掛於牆上的劍,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屋門,準備去找嵇言冷和遊春。
“老爺,有人……”遊康運來到花園。
“我現在沒空,別來煩我!”遊季大手一揮,像趕蒼蠅似的要將耳邊礙人的聲音趕走。他現在忙得很哪,誰理這回來的人是圓是扁哪!
“可是老爺……”遊康運麵色不改,還要繼續稟報。但是,得到的下場依然是——
“你沒看見我正在種花啊?”煩人不煩人!
“可——”
“可什麼可?!”不懂得主人的命令為上嗎?他還想不想在遊家當管家啊?真是。
“那個人很重要!”相信老爺一定高興。所以,他被責罵也沒關係。
“到底是誰?快說!”重要?天底下現在有哪個人比他手中的名花還要重要?
“是……”遊康運決定賣關子,看在老爺如此對待的分上。嘿嘿,他也是有脾氣的喲。
“你真嗦,不說算了,替我擋了他。”
“四小姐!”遊康運猛地冒出這麼一句。
“啊?”遊季一時沒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因為據說那個叫冷衍的小子帶走了他的寶貝四女兒之後有好些天了,也沒捎個口信回來。反正遲早是冷家的人,而且冷衍這小子的人品武功他都是挺放心的,所以樂得在這裏養養花啊種種草什麼的,清閑悠哉賽神仙!
那個老惹他頭疼的麻煩精,現在讓冷家小子去頭疼吧!
“四小姐回來了。”稍後,遊康運補上一句,“未來的姑爺也在——咦,老爺人呢?”環顧了下,花園裏哪裏還有老爺的影子,連他手上花鋤也被扔在一邊。
遊康運飽經風霜的老臉上露出欣慰的笑,這個老爺啊,平時總說四小姐如何如何煩人,讓他頭疼,但最最疼四小姐的也是老爺本人!他們父女兩個啊,實在是一對冤家。
以後,四小姐要嫁給冷家的三少爺,想必老爺會很寂寞的吧?但願他這把老骨頭還能多陪老爺幾年。
感慨良多的,遊家莊管家遊康運背負著雙手,閑閑地往廚房踱去。
未來的姑爺來,總得好好招待一番。雖然老爺總是罵他不該“拐”帶了四小姐,但言辭之間總免不了有著對未來姑爺的讚賞。
老丈人看女婿,也是越看越有趣的呀!
“小四,小四……”人還沒到,遊季的大嗓門已經一路傳了過來。
遊春光是聽到這樣的聲音就已經知道老爹身體不錯,她的眼睛不免濕潤了起來。她才離開了幾天,就感覺像是離開了幾年似的。家的味道啊,很是讓人懷念,就連總是要將她罵個狠的老爹的大嗓門,在此刻聽來也是萬分地懷念,很想再聽到他頂著冒煙的腦袋臭罵她。
“你爹,一向是這樣的嗎?”嵇言冷突然很怕見到這位未來的嶽丈。因為,他可是當著他的麵,幫助遊春逃開他的追捕。而在那之前又是他主動聯絡到他,讓他去冠絕樓將遊春帶走的。
但是,不見也得見啊,誰叫他想娶他的掌上明珠呢!
“是啊……”遊春不住搖頭,笑容中帶了很多深深的思念與親情。
“小四呢,在哪裏?”遊季終於衝了進來,梭巡一遍後,在廳內的一角找到了正朝他漾著甜而又甜的燦爛笑容的遊春。
“爹——”遊春朝他揮揮手。唉,她是不得不擺著撒嬌的臉色啊,她是既懷念又怕爹的臭罵。矛盾的心情哦。
“小四!”遊季衝了過來,伸展雙臂,像是要將遊春攬進懷裏好好慰藉一番,但在衝到遊春麵前時,一雙沾滿了泥土的雙手突然改變了目標。
“爹,你在玩泥巴?”怎麼弄得全身都是?
遊季沒有理會遊春皮皮的話,也裝作沒看見她微濕的眼眶——當然,嵇言冷嘛,他在進了廳裏後,壓根沒去瞧他,也沒有看見!那目標原本是遊春的腦袋——
“你敢離家出走?啊?不想活了是不是?!”手指點著遊春的額頭,還順便弄髒了她極為寶貝的頭發。
“爹?”遊春可憐兮兮的。
“少給我裝出一副需要別人同情的樣子!”遊季吼道,“能由得你這麼任性嗎?!想逃婚?你是要爹將一張老臉丟光是不是?”也許是太久壓抑了,遊季此刻的嗓門在遊春耳中聽來,好像比她離開家時又大了幾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要吼?在冠絕樓裏吼得人盡皆知還不夠嗎?他不想要麵子,她還要呢。沒看見她的未婚夫還在一邊嗎?
“你也知道回來?!”想起這個更有火。在冠絕樓,他好不容易逮到了她,第二天準備帶她回家,卻沒想到,一覺醒來,又不見了她的影子,追了出去,居然躲了起來。怎麼,仗著有未婚夫撐腰就不把他這個爹放在眼裏啦?
等一下哦——
“那小子呢?”
“誰?”遊春撥撥發,不知道爹口中的小子是何方人物。啊,手上都是泥,這個老爹,為什麼老是要弄髒她的頭發?
“自然是冷衍那小子!”
“爹,你原來知道他是冷衍啊?”居然不告訴她!呃,話說回來,是她沒有給他機會說。
“廢話!”不然他幹嗎放心她跟著人家走啊?
“喏。”遊春指指右邊。
“什麼?”遊季的火氣還沒消。
“他在那裏。”爹不要總像個噴火龍好不好?但是能看到他還能吼那麼大聲,表示他依然健健康康的。
“哪裏?”遊季眯起一隻眼,找尋著……他朝嵇言冷勾勾手指,“小子,你過來!”心裏卻在偷笑。嘿,當人家的嶽丈很大的好處就是,可以隨便怎麼教訓這小子,誰叫他要娶自己的女兒呢!
“我?”嵇言冷啞聲反指自己,腳步不由自主地往遊季走去。說實話,挺緊張的。
“女兒?”遊季一手勾住嵇言冷。
“啊?”
“你要嫁他嗎?”從這小子與女兒眉目傳情的情況看來,女兒對這個人還算滿意,也沒有要再逃婚的意思,那麼他可不可以理解為,她願意了?心甘情願?
“爹!”哪有做爹的這麼問的,何況另一個當事人還在爹的手裏。嗬嗬,可憐的嵇言冷,臉要被爹壓扁了。
“你呢?”再問嵇言冷。從他這方麵來看,能夠安然送遊春回家,也表示他願意娶遊春,沒有要逃婚意思。
“我當然願意!”不然幹嗎要帶她回來?讓他自己領著回來不就好了?
“既然如此……”遊季終於鬆開了嵇言冷,然後,大掌一揮,“走,吃飯!”轉身就走。
“……”正努力拉正臉的嵇言冷硬生生停住了動作,“遊春?”
“啊?”
“你爹,什麼意思?”哪裏有人這樣來招呼自家的女婿的?
“走吧——”拉過嵇言冷,遊春笑嗬嗬地沒有回答他的話。
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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