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3)

?第9章

“今晚的月色好美哦……”

“你就不能換別的詞嗎?”就隻會美啊美的。

“怎麼?嫌我沒才氣啊?我就隻會這一句,怎樣?!”

“你口氣很衝哪!”

“沒有。”

“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說有就有!”

“喂,”遊春以指戳著嵇言冷的胸膛,“我的病剛好,你就不能讓著我嗎?”非要和她對著來,可惡透頂!

“不行。”抓住遊春肆虐的手指,“這是原則問題,不能以為你曾經病過就讓你。”

“可惡,放開我啦……”手好癢。

嵇言冷邪邪一笑,將她的指拿到唇邊,張口便咬——當然是輕輕地咬。

“痛!”遊春甩著重獲自由的手指,哀怨地瞧著嵇言冷,“你晚膳沒吃飽啊?”拿她的手指當吃的。怎麼,難道她小小的指頭很像雞腳嗎?

將遊春再次扯進懷裏,嵇言冷感到很滿足。

遊春其實不知道,聶魄與他感同身受。

當時,在都九公為她和辛小戀解毒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全糾結在一處,放也不是,收也不是。那感覺,簡直要淩遲他一般。

那種等待,幾乎沒有盡頭似的等待也幾乎將他逼瘋!

盡管抱持著她一定會平安的念頭,但擔憂的心依舊沒有停止過對未來可能出現情況的揣測。他拚命叫自己不要去想,但無法控製的,他仍然會想到如果失去她,他該怎麼辦?!

然而,想了千百回,仍然沒有答案。

然後,就在那個時候,都九公渾身濕透地從屋內走了出來。幾乎是同時的,他與聶魄衝了上去,沒有給都九公以喘息的時間。

在得到他的頷首後,他們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屋……

然後,經過了一日的修養,她終於恢複了精神,能有說有笑地陪著他了。她不知道,他此刻的感覺有多麼幸福。

“喂,你別再傻笑啦!”

“嘖……”

“怎麼,難道爹爹的那一番獅子吼把你嚇傻啦?”

對了,遊季,他未來的嶽丈!當他知道他帶著遊春去幫聶魄的時候,是他帶著遊春回到遊家的時候。免不了,對於他的行為十分光火,將他整整刮了一個下午!

他能夠感受到他的那份擔心,因為他自己是親身經曆的,也就任由他去罵啦。不然還能怎麼樣?

“你也不幫我。”

“喂,我當時昏迷哪!”怎麼幫?

“我看你是假裝的。”嵇言冷調笑。他自然知道她是真的昏迷著。

“哼,沒良心的家夥,不理你了!”就要跳出他的懷抱——

“我理你就成了。”要想走,那是沒可能的了。

“喂……”想要再發言的遊春再一次失去發言權,等到她能開口時,又過了很久——

唉,這兩天他總是突如其來地親她,都讓她快變成燒豬啦!

“過兩天,我們去看看聶魄他們,你說好不好?”遊春再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好……”

對了,聶魄——

自從帶了遊春回來之後,他就呆在遊家,也不知道辛小戀怎麼樣了。也許,他此刻也正和他一樣,溫香軟玉滿懷吧。

祝福他了!

“喂——哎喲,你幹嗎打我?”她至今還是個病人哪!

“我不是說過,不許再叫我‘喂’了嗎?”不聽話。

“好嘛!”真可憐,病人就是被別人欺負的人,“嵇言冷……還是冷衍?”麻煩。她喜歡的是嵇言冷,她要嫁的是冷衍。唉,怎麼分哦。

“相公!”不是嵇言冷,也不是冷衍。

“啊?”遊春的嘴塞得下個大鴨蛋。

“啊什麼啊?!是誰說,等你出來後,就成親的?”

“是你!”遊春快速接口,手指快要點中他的鼻。

“是哦!”嵇言冷又咬了她的指一下,“但是,我好像記得某個人說——”想繼續,卻教一雙小手封住了嘴。

“不許說!”遊春的臉皮不太厚哪。那時的話,雖然是真情流露,但他也不必隨時準備拿出來和她討論吧?

“好,不說……”拉下她的手,眼珠一轉,“那我們說點別的?”

“好啊好啊。”

“我們成親吧!”

霍地,遊春乘他不備,跳離他的懷抱。

“我可以將你的行為解釋為:你很高興?”嵇言冷好整以暇地等著遊春再次展現活力。說實在的,他看到她虛弱地躺在床上心裏就不舒服。他覺得她就是該大咧咧的,活蹦亂跳的。

“你你你……”遊春再次結巴。

“我我我……我什麼?”嵇言冷起身,朝她走過去。但是,他每走一步,她就退一步,“你再後退,就要掉下去了。”

“我不——哦——”好痛!

嵇言冷急忙衝過去將她扶起,“你呀,不是告訴你不要再退了嗎?”不聽話的下場知道了吧?

“我哪知道!”可真不是普通的痛哪,全身有點像要散架的感覺。

“不是吧?”她隻不過跌在柔軟的草皮上,根本不可能很痛才對。是裝的吧?

“哎喲……”痛痛痛,好痛!

“少裝了你!”輕拍她的腦袋一記,嵇言冷扶著她在石凳上坐好。

“你……呀……”遊春想要罵他,卻覺得提不勁來。

“真的很痛?”嵇言冷看著她似乎要趴在石桌上,忙查看,“沒事啊,隻擦破了點皮。”

“……”遊春幾乎不能成言,隻能任由嵇言冷。

痛啊!怎麼沒想到小小的一跤居然會那麼痛!原本隻是手上破皮的地方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但當她被扶起身的時候,那痛覺像是迅速蔓延,現在,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而胸口,更是難受得緊!

她怎麼了?

“遊春?”終於注意到遊春的不正常的反應,嵇言冷抬起她的臉,卻心驚地看到她的臉一片蒼白,並且在冒冷汗!

立刻,他握住她的脈門,閉眼凝神——

像經過了一生一世那麼久,他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瞧著虛弱無力的遊春。

天哪,怎麼可能!

她,不是沒事了嗎?

都九公不是保證過她從此以後會健健康康的,她的毒不會在發作了?

而,她的脈象上顯示的卻是——

“喂……”遊春展現一個虛弱的笑,想抬手,看到他滿心的震驚,她好想告訴他,她沒事,但是,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臉,已經無力地垂了下去——

“遊春!”驚叫,幾乎響徹整個遊家莊……

劍,泛著森冷的寒光。

劍尖,離對方的頸項隻差寸許。

執劍人,眸中的寒意與手中之劍所發出的光一般讓人感覺到肅殺的冷。

當嵇言冷累慘了一匹千裏良駒十萬火急地趕到都九公的“閻羅殿”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

“聶魄?!”

是的,那個執劍之人正是聶魄,而在他的劍下之人,恰恰便是那“救鬼不救人”的都九公。

但是,嵇言冷不明白的是,為何聶魄眼中的寒意像是要將都九公千刀萬剮似的,而性命垂於一線的都九公倒是臉上毫無懼意,甚至,在他的唇角還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似乎像是譏諷。

難道,辛小戀也發生了意外?

“聶魄,難道小戀她……”嵇言冷沒有說下去,因為聶魄的劍又往前送了半寸,堪堪抵上都九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