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複健,顧明的上半身終於能夠自由活動,他按動輪椅回到房間,拿起沈晉呈為他準備的遊戲機。
畫畫他暫時沒興趣,不過遊戲倒是樂得玩一玩。
遊戲正酣,有人敲門道:“薑先生,沈少今晚有事,不回來吃晚飯,您看您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顧明聞言,說:“簡單煮個青菜白粥就行。”
外麵太陽漸漸落山,沒有開燈的房間一點點被晚霞淹沒又逐漸陷入黑暗。
打了幾個小時遊戲,顧明突然萌生出想出去看看的心思,他醒來後除了從醫院回別墅的路上看了眼外麵的世界,其餘時間都在這棟別墅中度過。
顧明清楚自己行動不便提出門隻會給別人徒增麻煩,可他按捺不住心裏的悸動。
他生於西津,長於西津,現如今卻對這座城市一無所知,如果沒有父母,那還有其他親人嗎?顧明邊喝粥邊琢磨怎麼開口提出去走走的事情。
晚上,沈晉呈回來的很晚,醉醺醺的被人扶到臥室裏。可即使喝醉了,沈晉呈仍舊分辨得清身邊的人,他趕走扶他回來的安保人員,徑直躺在床上。
顧明按動輪椅到床邊,沈晉呈雙眼迷離,右手不斷扯著脖子上的領帶,顧明撥開他的手,耐心地替他解開領帶,掀開被子一角蓋在沈晉呈身上。
酒勁上頭,沈晉呈難受地直哼哼,顧明輕輕拍了他一下,“不能喝還喝這麼多,難受了吧。”
兩人一個醉著,一個行動不便,也沒法照顧沈晉呈洗澡,顧明索性去浴室擰一條濕毛巾來給沈晉呈擦一擦。
“薑澤,別走。”輪椅剛轉了半圈,顧明的胳膊就被沈晉呈攥住。
都說酒後吐真言,常人聽到愛人醉酒後喊的人依舊是自己,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可顧明卻沒有一點開心,反倒覺得辛酸。他壓下這股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酸意,回到沈晉呈旁邊,安撫他:“我隻是去拿個毛巾,馬上就回來了。”
沈晉呈似乎聽懂了顧明的話,雖然依舊叫著“薑澤”,可手上卻鬆了力道。
這一整夜,顧明忙著照顧沈晉呈幾乎沒怎麼合眼,好不容易到天光微亮,沈晉呈不鬧騰了,他才安穩地趴在床沿睡著了。
晨起,沈晉呈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感覺到手臂被什麼壓住了,他側頭看過去,顧明趴在他胳膊上睡得正香。
沈晉呈輕輕抽出胳膊,掀開被子下床,將熟睡地顧明抱到床上。沈晉呈剛剛睡過的位置暖意十足,顧明舒服地哼哧一聲,換了個愜意地姿勢又繼續睡了。
公司的事情暫告一段落,沈晉呈也給自己放了幾天假。他在隔壁房間洗漱完下樓,囑咐廚房燉一盅魚粥,等顧明醒後吃。
“衛叔,阿澤這幾日還好吧?”沈晉呈喝著咖啡問道。
“薑先生一切都好,您不在的時候按時複健,成效不錯。昨天下午他覺得無聊,在房間打了會兒遊戲,可見雙手有在漸漸恢複。”衛叔笑眯眯道。
“嗯。”沈晉呈想起顧明以前就是出門嫌累,在家抱怨無聊的性子,“衛叔,你去安排一下,等阿澤醒了,我要帶他出去逛逛。”
“好,我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