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檢查都完成後，顧明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他想起下車時早餐被落在車後座，他轉頭看站在窗邊打電話的沈晉呈，默默低頭摳手指。
顧明正無聊數數時，小蒲推著一輛小餐車走進房間，顧明朝餐車上細看，透明的玻璃罩罩住碗碟，“早餐！”
小蒲笑盈盈地將餐車靠在床邊，“顧先生，所有檢查都結束了，您先吃點早餐補充能量吧。”
說著，小蒲掀開最上層的玻璃罩，白瓷碗碟中放著顧征遞給顧明的雞蛋和包子，下麵一層是療養院準備的小米粥和小菜。
顧明心中詫異，“剛才出來時沒見到他，原來是去車上拿早飯了。”顧明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夾起包子咬了一口，是他喜歡的三鮮餡的。
沈晉呈掛了電話，回頭看向坐在床上小雞啄米似的吃早飯的顧明，嘴角噙著笑意走到衛生間洗了手，又坐到床邊拿起那顆水煮蛋，敲碎蛋殼，細細地剝去棕色的外殼。
顧明細細咀嚼著嘴裏的食物，房間裏隻有他和沈晉呈安靜地令他覺得尷尬，顧明抿了抿嘴巴，小聲道：“光碟我看了。”
“嗯。”沈晉呈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神色沒有絲毫變動。
“我......我以前......”顧明猶豫道：“原來是那樣的。”對比以前他看向沈晉呈時眼中掩飾不住的愛意，顧明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對沈晉呈愛搭不理的態度，心中忍不住地酸澀，原來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當時拍攝那些內容時，我立意不純，如果留著它們你覺得不舒服，我便讓人銷毀。”沈晉呈淡淡道。
顧明搖頭，“留著吧，拍得挺好的。”
與其抹殺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如選擇直麵往事，傷口隻有結痂了才不會一直疼，顧明很清楚自己對沈晉呈的感覺，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對沈晉呈的愛意從未消逝。
顧明並非矯揉造作之人，他會直麵自己與沈晉呈之間的問題，妥善處理兩人將來的關係。
“好。”
萬事開頭難，第一天康複訓練，為了減少腿部腫脹，恢複膝蓋全方位功能，顧明強忍的疼痛配合醫生的指示在他們的幫助下作出各種動作。
車禍中，顧明的雙腿受到嚴重傷害，術後昏迷時間過長，短短一個小時的一階段訓練已經讓他在寒冬季節痛得汗如雨下。
沈晉呈為顧明擦幹臉上和手上的汗水，“還好嗎？”
顧明長舒一口氣道：“嗯，就是有點疼。”
沈晉呈望著他疼到泛白的嘴唇，端過水杯喂他。
“會慢慢好起來的。”沈晉呈撩開顧明貼在腦門上的濕發，輕撫過他的眉眼。
正午，訓練室內陽光充沛，沈晉呈為顧明按摩著酸痛的雙腿，
隔著薄薄的病服顧明感受到沈晉呈掌心的溫度，力度適中的按摩手法疏散開顧明腿部的不適。
“陳科已經去接叔叔阿姨過來了，等你腿舒服一些，我們就回病房好嗎？”沈晉呈抱起顧明放在輪椅上，推著他到窗戶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