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急劇而下,那一掌仿佛帶有雷霆之力,勢如破竹,勢不可擋!花惜染豁然睜開眼眸,數十根銀針迸射而日出,直射向床前那人雙目。
與此同時,另一道強勁內力從那人身後橫劈而來,將那人掌風硬生生逼向另一邊。
總算是撿回一條小命兒。花惜染驚魂未定,胸口因為急促喘息而起伏不定。那人見目的無法達成,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後來之人,捂著受傷的左臂,旋身從窗子逃了出去,轉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花惜染這才看向後來之人,“怎麼是你!”她猛地坐起身,卻是忘記了自己素來有裸睡的習宮所以此刻一旦坐起來,被子從肩頭滑落,便乍泄了一室的春光。
待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處境,想起自己的臉此刻並沒有畫著濃妝,花惜染俏臉爆紅,急忙扯起被子就把自己的腦袋埋了進去,典型的鴕鳥。隻不過,卻仕頭不顧尾!
君禦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站在花惜染床前三步之外,沒想到一抬眸就看到了如此勁爆的一幕。俊美的臉刷得一下紅了個徹底。他猛地別開臉,聲音冷冷地透著些微的緊張和別扭,“你,你把衣服穿好!”
夜色太朦朧,花惜染的臉又藏起得太快,君禦並沒有看清楚。但他的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張有些熟悉的臉,他下意識地眉心微蹙,隻覺那張臉色曾相識,但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花惜染腦袋蒙在被子裏,沒有聽清君禦的話,“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君禦幹脆背對著花惜染,聲音更冷,“白癡!”
花惜染這次倒是聽清楚了,氣得一下子掀開被子,水眸瞪得大大的,“你丫才是白癡!你全家都是白癡!”罵完了又迅速把被子蒙好。
“你再說一遍!”君禦氣怒之下猛地回過身來,然後,徹底愣住,“你——”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
方才因為緊張,不過是驚鴻一瞥。然而這一次,卻是看得分明,看得清楚明白。
然而,這一夜,君禦卻睡得很不安穩。
似夢似醒之間,君禦隻感覺自己恰如那常勝將軍騎著馬兒,策馬揚鞭,縱橫馳騁,那種感覺,酣暢淋漓,銷魂蝕骨。
一夜春夢了無痕。
驀地,他垂眸,竟發現被自己騎在身下的馬兒竟是變成了溫香軟玉女兒嬌柔盈盈纖腰不及一握嬌嫩雪膚滑如凝脂,低吟婉轉間他看到了那女子的臉,濃妝豔抹水眸如波——
君禦驀地驚醒,額頭冷汗直流,感覺身下被褥一片濕冷,臉色頓時漆黑無比。他……居然做春夢!而那夢的對象竟然是花、惜、染!
呆愣地靠在床頭,君禦心中一時間百味陳雜。腦海中隱約記起十年前,他不過八歲,而花惜染也才五歲。
五歲以前的花惜染,其實是不傻的,反而聰明伶俐可愛得緊,卻也頑劣淘氣時常惹得人頭疼跳腳。
而那時候的君禦,也並不如現在這般冷若冰山,反而熱情活潑見了人就愛笑。
那一日,八歲的君禦在冰國皇宮第一次見到了花惜染,第一眼便被她可愛乖巧的模樣所吸引。他以為她是善良的小天使,卻不知她骨子裏其實藏著一隻邪惡的小惡魔。
欺負他,捉弄他,甚至還……強吻他。
君禦至今還記得,五歲的花惜染雙手叉腰,霸道地指著小小的自己宣示她的所有權:“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不許讓別的女子靠近你三步之內知不知道?否則,我一輩子都不理你,骸”
然,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兒時戲言,怎可當真?不過一年之後,君禦便得知了花惜染與白家義子白修齊訂婚的事。
從此後,心性轉,冰山現世,三步之內,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