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行駛了大概十分鍾以後,向右拐進了一條更寬闊的街道。
突然從砂石路駛入鋪設石板主路的瞬間,同車的三名警察默契地用手撐住車頂。
“奇怪的舉動。”還沒等陸知節反應過來,車輪碾壓在主路石板棱角上,車身劇烈起伏讓他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撞向車頂堅固的頂棚。
“哎喲!”
陸知節捂住額頭同時瞥見坐在對麵的兩名警官在憋笑。
帕裏斯用手敲了敲車頂,在車頂砸出沉悶的響聲。
“溫斯頓再快點!”
駕車人手中的鞭子甩出一個響亮的鞭花。
昏暗的街道很快變了一副光景,田野和河流交替出現。
出城以後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馬車的速度再次降了下來,結合原主的記憶,陸知節推測這個時代應該第一次工業革命前後的歐洲相似,不斷出現的變革衝擊著早已腐朽的舊製度。
“我能問幾個問題麼?”陸知節忍不住問道。
帕裏斯的身體隨著崎嶇的道路微微搖晃。
“不能!”
陸知節識趣地沒有再問,沒想到自己穿越後直接卷入刺王殺駕的案子裏,他拚命搜尋著原主的記憶,缺失的回憶碎片中,沒有任何關於刺殺大公的記憶。
馬車車輪重新駛上石板路,這時窗外的天空逐漸亮起來,但是依然晦暗陰鬱。
“到了!”駕車的溫斯頓喊了一句。
車門再次打開,寒冷的空氣一下鑽進車廂,讓陸知節打了一個冷顫。
那兩名警察粗暴地將陸知節押下車,一座中世紀城堡矗立在他麵前。
枯死的黑色的爬山虎布滿整個城牆,獄警的製服看起來單薄很多,他們眼神透露地冷漠讓陸知節膽寒。
“我是被冤枉的!”陸知節突然吼起來,“我沒有參與刺殺!”
“老實點!”腹部傳來一陣劇痛,陸知節蜷縮在地上,冰冷的空氣刺痛了他的肺。
“夠數了吧?”帕裏斯對著獄警說,“這是第五十五個。”
“帕裏斯,早就夠數了!”最高大的那個獄警在帕裏斯耳邊說。
“埃裏克,這個人必須死!”帕裏斯從口袋裏拿出那把精致的拆信刀。
埃裏克歎了一口氣說:“最後一次,我的監獄不是你的焚屍爐!”隨後埃裏克示意手下將陸知節押進去。
“世道不太平,革命黨和自由派已經在南方結成聯盟了。”帕裏斯用力地握了握埃裏克的手說。
“大公真的……”埃裏克嘴裏呼出霧氣吞掉了他後麵的話。
帕裏斯沒有回答埃裏克的問題,他從另一個口袋拿出一張紙:“這是處決名單,上麵隻想要一個結果,你知道該怎麼做!”
陸知節幾乎痛得暈厥過去,他太虛弱了,像一具屍體被兩人拖著走,硬頭短靴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發出有節奏的碰撞聲。
“又來一個?”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人說
“已經搜過了,窮鬼一個沒有油水。”
“放哪?”
“就扔外麵,馬上就要處決了!”南方口音的男人有些不耐煩。
冰冷的地麵讓陸知節恢複了一些神誌,他蜷成一團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沒想到他的穿越之旅馬上就要結束了,死了之後就能回去麼?還是繼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如果是繼續穿越他想選一個好的開局,至少鬥之氣三段那樣的開局吧,寒冷和虛弱讓他開始止不住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