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何以堪(二)(1 / 1)

衛子夫與姐姐君孺、弟弟衛青一塊,在衛青的屋裏,備了些酒水菜肴宴請仲澤。仲澤雖對子夫千般思念萬般愛戀,可一見了麵卻緊張的手足無措目光閃爍,連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惹得衛青好奇不已,再三關切的問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君孺與子夫對望一眼,二人心下明白,但這明白卻是甜蜜的憂傷。

子夫坐在仲澤的對麵,這是他們第一次離得那麼近,彼此的臉就在眼前,可,又是那麼遠,遠的永遠也無法觸摸。就像平行線,再近也始終保持著距離。

此刻,仲澤的心狂跳不已,他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又怕褻瀆了她,強忍著不看總又不經意的便情不自禁偷偷一瞥。她總是那麼光彩照人,明媚的叫人無法逼視。子夫將他的神態看在眼裏,心中一陣陣發痛,臉上不禁帶了一絲慘白和憂傷。這淡淡的憂傷化在眉間眼底,讓她更增添幾分撥人心弦的韻味。一時間,仲澤被深深的迷住了,他真恨不得把這楚楚可憐的嬌弱女子摟入懷裏,保護她,安慰她,疼惜她,對她好一輩子!

酒過三巡,君孺端起杯子,向仲澤淺淺笑道:“仲大人的大恩我們母女兄妹沒齒難忘,早該好好謝謝您,隻是怕您不賞臉,一直不敢輕易開口相請。現如今見您不是那樣人,才冒昧相請,這杯薄酒請您笑納!”仲澤忙笑著客氣一番,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子夫接著有意無意笑道:“其實子夫早就想好好款待大人,隻是子夫身份尷尬,不敢開口邀請大人,生怕惹人口舌連累大人。還是大姐有心,安排下這番,子夫借花獻佛,也敬您一杯。”

仲澤一愣,端著杯子的手怔住了,心道:惹人口舌?難道有人說了衛姑娘什麼閑話嗎?唉,都怪我,都是我情不自禁,白白叫人說她的閑話,損害了她的名譽,這如何是好呢!

衛君孺故意使了個眼色給子夫,向變得有些不安的仲澤忙笑道:“仲大人不要多心,子夫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公主何等聰明的人,怎會聽信人的閑話呢!何況大人是我們衛家的大恩人,我們拚死也不會連累大人的!”

子夫聽了微紅了臉,向仲澤微微頷首道:“子夫口無遮攔,大人不要介意才是。”

仲澤終於忍不住遲疑著問道:“府上是不是有什麼謠言?有沒有傷害到衛姑娘呢?”

君孺揮揮手,不屑的笑道:“嗨,那能有什麼呢!說來可笑,居然有人說大人和小妹有私情,這真是從何說起!哈哈,那些人也是閑悶極了才說這麼無聊的話。其實大人每次來是找青敘談的,如何與小妹扯得上關係呢!”

衛青望望子夫,也笑道:“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呢?仲大人隻怕與三姐都沒說過話吧,居然會有這麼離譜的人!”

子夫有點尷尬,瞪了姐姐和弟弟一眼,佯怒道:“好了好了,本來就沒什麼,別人沒說,咱自家人倒先說起來了!你們這不是存心讓仲大人難堪嗎?誰要是再說,我可惱了!”她悄悄瞟了一眼仲澤,心中祈禱:仲大人,原諒子夫自私!如果有一天,能侍奉大人左右,子夫此生死而無憾!隻是現在,子夫不能連累家人,也不能連累你。

仲澤見子夫佯怒,便不願意再問此事,君孺和衛青自然也不提。四人重新把酒言歡,除了衛青,各有各的心事,強顏歡笑,略帶勉強,那份客氣中總加摻了其他的情愫。

仲澤回去的路上,果然在廊上轉角聽到有兩女子在竊竊私語,雖然未完全聽清,可是關鍵字句卻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那說的是:子夫還真是有手段,勾上仲大人了……瞧仲大人看她的那種眼神,嘻嘻,簡直要冒出火來……公主知道了瞧她怎麼辦……哼,等著瞧好戲吧,有人正在暗中盯著要抓她一個現行呢……

仲澤輕輕咳嗽了兩聲,嚇得那二人連忙噤聲,他默默的在心底道:“子夫,真是抱歉!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我不能讓我的愛傷害你,隻要你過得好,我情願就這麼守候著你!”

他落寞的離去,子夫滾下傷心的淚水,她哭倒在大姐懷裏,低聲道:“我喜歡唱歌才加入她們,現在看來,是不是錯了!”

君孺撫著她柔順的秀發,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若非如此,你又怎有機會認識他呢?凡事有果必有因,不要太難過了!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最重要的,是要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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