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澤已經好些日子沒去平陽府了,與前段時間的頻繁出入相比,實在是個很大的差異,讓平陽公主不禁也察覺到了。
這一天,仲澤終於又一次踏入了平陽府,他雖然下定決心要忘記子夫,可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思念她的感覺反而一天天的更加強烈。他想見她的心情如此迫切,心底的兩個聲音無時無刻不在劇烈的鬥爭著:去還是不去!他終究熬不過,又來到了平陽府。
平陽公主巧笑:“仲大人最近很忙嗎?好些日子不見了!”
仲澤有點心虛,慌忙掩飾笑道:“是啊,建章宮快完工了,這些日子陛下天天都在那邊親自察看監督,故而不敢隨意離開!”
“陛下每天都去?”平陽公主眼睛亮了起來,稍一沉吟,隨口笑問道:“陛下可真夠上心的啊,他每天都在那裏呆很久嗎?”
仲澤點頭笑道:“是啊,陛下每天除了上朝,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那呢!”
平陽哦了一聲,微笑道:“衛青在後園練劍,你去找他吧!”
仲澤如釋重負,連忙謝過。恰好子夫就在不遠處練舞,悠揚的樂聲中,她的舞姿還是那麼曼妙,那麼清秀。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神魂顛倒。他立即暗暗警告自己不可亂來,隻迅速偷瞧了她一眼,立即低著頭穿過長廊而去。隻這一眼,他便已滿足了,滿眼的溫柔,盡是為她。
平陽公主麵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的心裏已有了盤算:陛下既然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建章宮,也就是說,阿嬌那賤人基本算是失寵了!哼,你們母女不可一世、耀武揚威的好日子,隻怕是要到頭了!
“來人,備車進宮!”平陽輕啟朱唇,微露貝齒,展露出心頭大暢的笑容吩咐道。
武帝日日閑得發悶,見姐姐親自上門邀請一聚,正是求之不得,立即便答應了,定下了日子。
平陽大喜,回府之後立刻張燈結彩諸多收拾布置,將平陽府裏裏外外粉飾擦洗一新,又忙著采購準備天下各樣美食,專程等著武帝大駕。整個平陽府的仆人們都忙得人仰馬翻、熱火朝天,為能夠一睹天顏而興奮不已。
其中,最興奮的當然要數那些練舞的歌舞姬了,因為公主已經說了,到了當日,是要傳她們為武帝表演的,這是一個什麼機會,不用說她們也清楚。人人都精神大振,幹勁十足,每日裏起早貪黑,想要抓住這最後的幾天好好的練功,爭取脫穎而出。那些技藝本就十分嫻熟的如雲杏、水晶之流,信心滿滿,胸有成竹,自負勝算頗高;那些比她們差一截的,也絲毫不泄氣,鼓足幹勁苦練功,爭取在最後幾天能出現奇跡;那些技藝末流的,雖自知技藝、歌喉都不如人,可野心也不小,盡量在穿著打扮上多下功夫,她們心中想的是:說不準陛下喜愛的就是我這樣美貌的呢,舞技不好又有什麼關係?還不是看誰與陛下有緣,看陛下一句話的事!
獨有子夫,忽然有點心慌意亂,心不在焉,練習的時候反不如平常專心,一不留意又走了神!她已心有所屬,又自知身份低賤,自然不像其他人那樣抱有太多的幻想。可是,為什麼,心卻靜不下來呢!宮雅馨不得不時不時提醒她注意,不要因為自己而攪亂了大家的步驟。
“哼,瞧她那狐媚子樣,聽到陛下要來就激動得無心排練了,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配不配呢,真是!”水晶低聲譏誚。
“那可難說,公主都破格提拔她了,誰知陛下會不會又破格呢?要說運氣這東西,有的人一輩子都撞不上的!”許明秀不服氣道。許明秀性子直爽,悟性靈性算是比較差的,常常數她學得最慢,老是受別人的嘲笑,隻有子夫不但從來不取笑她,反而常常背地裏加以指點,她一直感激在心,聽了水晶的話,忍不住回應。
雲杏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罵道:“管好你自己吧,要你來打抱不平?被一個低賤的女奴騎在頭上,反而還沾沾自喜幫她說話,你真是犯賤啊!”
許明秀杏目圓睜,叫道:“你說什麼?你才犯賤呢!誰也沒你嘴賤!”立刻撲過去與她理論,眾女各自嚇了一跳,尖叫著逃避閃躲,一時間紅衣綠裳花枝亂顫,亂成一團。子夫急忙上去拉住她,水晶等人見她二人叫罵著動起手來,生怕殃及池魚,也趕緊上前勸住二人。正推推搡搡吵吵鬧鬧之際,宮雅馨發現急忙過來喝止,將各人訓斥一頓,方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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