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子夫所料,到了長樂宮,她們的日子也並未改善什麼。長樂宮那些從上至下的宮人們都得了錦兒的吩咐,對她二人極盡欺辱嘲弄之本事,每天天未亮便要起***打掃庭院、挑水,洗衣,擦地,還要忍受宮人們有意無意的刁難、惡作劇、***的嘲弄。除了分內事,還得做許多宮人們吩咐的私事,替她們洗腳,給她們捏肩捶背,稍不如意,便是一頓喝罵。往往夜盡更深,尚不得歇息。
子夫這才算是見識盡了**女子的本事,不由心寒膽戰,憤憤不已。文琴亦苦笑道:“子夫姐姐,想不到不管在哪,咱們都是受人欺負的命。我倒罷了,因為麗娟仙子的事,皇後恨我,***我,我認了,可是你呢?她們為什麼也要這樣對你!”
一席話,子夫心頭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都是皇後吩咐的!隻是她不明白,為何皇後要將她從浣衣局移到長樂宮,豈不是多此一舉嗎?不過,她可以肯定,皇後其實一直都沒有放過她。她的心頓時一陣淒苦,有種天意如此為之奈何的無助,她這一生,難道注定要如此嗎?
文琴瞧著臉色大變、眼神發愣的子夫,不由吃了一驚,趕著叫道:“子夫姐姐,你怎麼了?”
子夫回過神來,苦笑道:“沒什麼,也許這就是咱們的命吧,不認命,都是不行的了!”
“可不是,”文琴歎道:“這宮裏,能夠轄製皇後的就隻有陛下了,隻是陛下又怎麼會為了我等卑微之人與皇後爭執呢?”
子夫眼睛一亮,脫離困境、跳出火坑的***刺激著她的神經,一個大膽的念頭驟然升起,她再也不想這麼下去了。她瞧了瞧自己的雙手,雖然略顯得粗糙,可還是那麼白皙,那麼健康而富有彈性,她的秀發依舊烏黑柔亮,飄逸迷人,她的腰肢依然婀娜,她的歌喉——或許仍未生疏吧?隻是,這些都是暫時的,再過一年,兩年,三年……要不了多少個春秋,她便紅顏枯槁,青絲白發,那時,真正是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能再挽回了。她***著嘴唇,掐著手心,暗道:難道陛下,真忘了我嗎!
子夫終於等來了一個絕妙的機會,這一日,是竇太皇太後萬壽無疆的好日子,白日裏忙活了一天,臨到夜間,萬千燈火一齊大亮,月明燈彩,火樹銀花,晶豔氤氳,不可形狀。長樂宮正殿更是張燈結彩,香屑布地,錦緞大紅團花絨地毯厚厚綿綿,透著無盡的喜氣,群臣身著整齊的朝服,依次恭賀,好不熱鬧。
長樂宮的大殿上,數百臣子席地宴飲,為太皇太後湊趣恭賀。接受朝拜之後,阿嬌與竇太主、王太後及眾多公主王妃、皇親國戚內眷貴婦陪著太皇太後在內殿熱鬧,武帝拜過祖母之後,便來到前殿招呼群臣同樂,一時內外人聲鼎沸,歡歌笑語不絕於耳,環佩叮咚音韻十足,竇太皇太後不禁鳳顏大悅,心情極好。
子夫隨著侍女們在外殿伺候酒水,她的心突突的跳得厲害,兩隻眼睛往人群裏搜索武帝的身影,這對她,實在是難得的好機會。
終於瞧見了那英武俊朗、身著華服、頭戴寶冠的天子,子夫恍如隔世,幾乎要掉下淚來。她悄悄的向他走過去,臨到跟前,裝作一不小心,將手裏托著的紅漆托盤打翻在地,托盤上的鎏金酒壺清脆的跌落在地,壺裏的酒濺濕了武帝的衣擺。
這一切,如同大半年前那麼相似。更相似的,還有那嫋嫋娜娜跪倒在前的妙曼佳人,那清靈如水含情脈脈的眼神,那鶯鶯嚦嚦的一聲嬌顫“陛下恕罪”,無一不衝擊著他的脈搏。
“子夫,是你!”武帝睜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幾乎不敢相信。他擺手退下上前責罵的太監,趁人不注意,使了個眼色,往殿旁偏室而去。子夫心中大跳,隨即跟了過去。
武帝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憐愛的***著她的臉頰,低低一吻,柔聲道:“子夫,朕讓你受苦了!”
子夫的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到武帝的手背上,她搖搖頭哽咽道:“奴婢以為,再也不能見到陛下了!”她什麼也不說,隻是緊緊的抱著他,柔弱的依偎著他,低低的戀戀不舍的哭著,哭得他的心裏一陣比一陣亂,一陣比一陣憐惜。
武帝將她摟入懷中,瞧著眼前這嬌柔無助、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心頭忽然湧起一股身為大丈夫男子的豪氣,他決然道:“朕管不了那麼多了,朕現在就帶你走!”
子夫奪手不肯,她軟軟的依偎在武帝身上,含淚道:“奴婢現在是太皇太後的人,如何能跟陛下走呢?若是為了奴婢,害的陛下受責罵,子夫怎麼安心!隻要陛下記得子夫,不要把子夫忘了,子夫便心滿意足,不敢再生他念了!”
武帝怔怔,又憐又愛又傷感,他輕輕捏起子夫光滑的下巴,忍不住吻上了她嬌巧溫熱的朱唇,子夫環抱著他的腰,嚶嚶嚀嚀回應著他,***急速的起伏,緊緊的貼上他的胸膛。武帝再也忍不住,將她攔腰抱起,順勢跌坐到厚軟的地毯上,將她壓在身下,***了她的衣衫……一時間,***盈耳,滿室***,說不盡的郎情妾意、心馳神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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