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子夫稟明武帝、王太後,說是於姬膽小,恐怕胎位不穩,想將她接過未央宮一同居住,得以做伴相陪,時時照拂。王太後見她如此大方,欣然應允,武帝近日與王夫人打得火熱,於姬又不是他心愛之人,也不熱心,隻說知道了三字,倒是向子夫笑說:“好是好,隻是往後你卻要受累了!”子夫一笑,自去安排,將於姬安置在未央宮西麵偏殿,除了她自己帶過來的心腹雪兒、青兒之外,另命自己的心腹宮人侍奉,每日裏一茶一飯均叫人細細留心。
文琴大是不樂意,悄悄向子夫道:“夫人何必攬事上身呢?萬一有人打她肚子的主意,鬧出點什麼意外,夫人豈能脫得了幹係?”
子夫冷笑道:“何止脫不了幹係,隻怕統統要算在我身上呢!”
文琴一呆,不覺輕輕跺腳急道:“原來夫人也知道啊!”
“當日的情形你也瞧見了,”子夫無奈歎道:“王夫人拿話逼著我,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其實這也好,隻要咱們小心些,沒有人敢上未央宮來鬧鬼!”
文琴無話可說,半響納悶道:“說來也怪,那珍珠項鏈好好的怎麼會斷呢!奴婢替夫人戴上時,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子夫腦海中浮現當時情形,擺擺手道:“罷了,這也是個無頭公案!如果我所料不錯,鏈子的搭扣定是被人動過,哼,手腳倒是快的很!”
文琴大驚,睜大雙眼脫口道:“難道又是——”
子夫波瀾不驚,毫不在意的整了整衣擺,眼皮子也不抬,輕描淡寫道:“除了她,還有第二個嗎?”
從此,子夫與文琴等日日留心,刻刻在意,生怕王夫人尋了空隙使壞,誰知她竟一點動靜也沒有,見了麵滿是笑,偶爾一處坐坐說話閑談,句句聽來倒是真心,像是什麼事也未發生過似的,讓子夫與文琴心中納罕不已,猜不透她的目的。子夫若不是吃過她的虧,差點又要相信她了。
時至七月,漸入伏天,一日熱過一日,叫人難耐。每年這個時候,武帝通常要到上林苑建章宮避暑,兩三月後才回,今年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往年必然同往的子夫今年卻沒有同行,留在宮中侍奉太後,照顧於姬。於姬腹部漸隆,不宜出行,加上她原本又是個可有可無之人,武帝也不在意。於是隨行的,除了得寵正盛的王夫人,就隻有三四位美人、充容。
武帝帶著嬪妃隨從一走,偌大的**似乎頓時失去了主心骨,黯然失色了不少,各人心中都有點空落落、百無聊賴的。
誰說不是呢!她們本來就是為了他而活著,她們穿衣打扮、插金帶銀都是為了博取他的一笑,既然他不在了,她們的生活淡如白開水,毫無滋味,毫無顏色,空白得叫人心厭!
文琴心中替子夫不值,耳畔仿佛回蕩著王夫人得意的嬌笑,她酸溜溜向子夫悻悻然道:“這下子,王夫人不知該多高興呢!便宜她了!”
子夫心中亦感失落,惆悵的有點心酸,她強忍著若無其事笑道:“難得過幾天自由自在的清淨安心日子,不是很好麼!”心中卻驀然想到,原來王夫人早有計算,設法將自己留在宮中,遠離武帝,她好進一步籠住武帝的心!子夫不由打了個冷戰,整條脊梁骨霎時冰涼,心頭暗自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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