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充在皇宮裏橫行霸道,逮人關人,將整個**籠罩在一片哭聲震天、淒慘不堪的愁雲之下時,衛皇後始終一言不發,在椒房殿裏又氣又恨又無奈。她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忍下心中燃燒的怒火,氣恨交加,仿佛遇見了悲慘命運的前奏。
文琴眼見宮中素日善良平和的各路宮人受盡江充折磨驚嚇,忍不住含淚向衛皇後請求施以援手。衛皇後低低歎息,向文琴苦笑道:“他自稱有異能,能見人所不能見之事,又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行事,你讓我如何能管?那不是要和陛下作對嗎?”
“可是您是皇後,是**之主,娘娘,**諸事娘娘您不是都可以亦應該過問的嗎?”文琴依然苦求。
子夫淡淡瞧她一眼,輕輕道:“你真是個傻丫頭!你說的不錯,本宮是**之主,隻是你知道難道陛下不知道嗎?如果他想讓我管,早已下旨,他特意委派江充,便是不想我插手,你還不明白嗎?若是江充敢搜到椒房殿來,本宮自然不會依他,到時候便可借機向陛下麵呈,可是我想,他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他一定不會動椒房殿的人!”
衛皇後猜的不錯,江充果然有意避開椒房殿。因為他很清楚,衛皇後兩位姐姐慘死獄中,武帝對皇後一直心懷愧疚,加之皇後本人向來對武帝忠心耿耿、謹慎小心,在武帝麵前,她的話還是極有分量的,他不能冒這個險。他現在要一點一點的,慢慢的讓武帝接受身邊親近之人背叛的事實,操之過快隻會適得其反!
當武帝發現背叛自己、詛咒自己的人中沒有椒房殿的人時,還由衷感慨皇後的好處,但他不知道,這個陰謀在蘇文與江充的導演下才剛剛拉開帷幕,還未到皇後上場的時間。
長安城中的平民百姓、商販走卒、大小官員、皇親貴戚各色人等還在紛紛議論**發生的巫蠱奇案時,萬萬也料不到,很快自己也要淪為其中悲慘的一部分。
江充不斷的在大街小巷、道路阡陌、田間地頭、百姓人家的前院後院、床底窗前挖出了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許多木頭人,這些木頭人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身上刻著武帝的生辰八字和惡毒的詛咒、前胸後背插著怖人的針。
一時間,長安城轉瞬急下,由一片熙熙攘攘、和平喜樂的太平盛世變成了腥風血雨的人間地獄。
眾多無辜百姓被捕入獄,理由亦是五花八門:親人出征慘死戰場的、不滿女兒征入**的、抱怨賦稅沉重的、替故丞相公孫賀不平的、怨恨刑法現況的、……漸漸的,一些職位低下、無關痛癢文武京官亦被牽連在內,同樣遭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屠戮殘殺。
太子再也忍不住,向江充提出了意見,江充麵不改色,淡然昂然道:“這是陛下的旨意,為人臣者,隻知忠於職守,盡職盡責,其他的一概不知!太子若有意見,隻管去請示陛下,恕卑職不能從命!”
太子見他所說,句句合理,儼然一副忠臣麵孔,不覺大怒道:“好得很!江大人真可謂是百官表率,我現在就去甘泉宮請示父皇,我不信父皇會容你如此陽奉陰違、傷及無辜!”說畢甩手而去。
江充毫不在意,微微冷笑,一個眼色,早已有人快馬加鞭先出城往甘泉宮而去。
此時,甘泉宮裏正亂作一團。
武帝午間假寐,躺在榻上正朦朦朧朧睡去,突然夢到數以千百計木頭人張牙舞爪,張著血盆大口,手持棍棒如潮水般劈頭蓋臉向他襲來,欲置他於死地!武帝大叫一聲,在恐懼中驚醒過來,隻覺心跳加速,冷汗涔涔,頭腦昏昏沉沉隱隱作痛。他以手撫額,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趙婕妤慌忙坐到榻前,見他臉色發白,滿眼驚懼,不禁嚇怔了,不敢言語,握他的手,手心一片濕冷。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武帝喃喃,一顆心猶自翻騰亂跳,“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朕,反了,全反了!”他忽的起身,順手拔出架上寶劍,將一張椅子劈去半截。
趙婕妤從未見過他如此震怒,當真肝膽欲裂,雙膝一軟,不覺跪下,渾身發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若是往日,武帝見她這般弱質楚楚的模樣,早已心生憐香惜玉之情,過去百般愛憐了。可是今日,他沒有這個閑心,更沒有這份心情。他銳利的目光向她一瞥,隻毫無感情道:“你起來,退下吧!蘇文,你過來!”
趙婕妤巴不得這一聲,忙小聲答應著,腿腳發軟由宮女扶入後殿。
武帝將那可怕的夢說了出來,心有餘悸,向蘇文道:“快傳旨給江充,朕限他一個月之內,把那些想要謀害朕的餘孽統統揪出來!朕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快去,快去傳旨!”
經了此夢,武帝已經完完全全相信了有人施巫蠱之術陷害他的說法,他相信這是上天在向他示警。
蘇文見武帝精神恍惚,深信不疑,急迫難耐,心中大喜,連忙答應了出去。
恰在此時,太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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