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的討論,很快便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遠遠有個紅麵大漢,突然站起向四麵大聲說:“如果真的最高級要一拚,我要為曼旱加油。”
“我比較看好戴池,你太沒眼光了。”長發中年人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你胡說什麼?”紅麵大漢手中的雕刻刀一扔,大聲說:“曼旱比戴池還早三年成為最高級,當年戴池還是他的手下敗將。”
“雖然是這麼說。”長發中年人立即說:“但三年後那一場整體實力高出許多,戴池成為最高級的同時,功力必定勝過曼旱。”
“你們都錯了。”另一麵有個人大聲吼:“我還是最看好菲絲。”
“你是因為她長得美吧?”另外有人曖昧地笑了起來。
眼見這些人不知為什麼吵個不停,更不知道在吵些什麼,趙寬連忙回頭向眾人施了個眼色,大夥兒偷偷返到通道口,迅速地鑽了下去。
這一下去,眾人發現從剛剛的四十五一直降到二十六,整整二十層,全都是各種藝術類別,除了最上麵的木雕之外,還有繪畫、玉石、音樂、金屬雕塑、戲劇、漆藝、彈唱、歌劇等等,一時也看不完。各種各類有的占了兩、三個樓層,有的一個樓層就有三、四個類別,看起來琳琅滿目,種類繁多,眾人對這些都沒有研究,見沒有熱鬧可言,連進都沒進去。
直到第二十五層,卻見洞口被一片厚重的黑布封住,裏麵隱隱傳來熱鬧的聲音,趙寬正遲疑之際,吳耀久已經迫不及待地掀開黑布的一角,還沒往內探頭,裏麵的喧鬧聲已經傳了出來。吳耀久輕呼一聲,似乎又驚又喜地跨了進去。
路易與幕斯安自然馬上跟上,趙寬與李鴻兩人好奇心起,也帶著班繡蓉,往裏麵走了進去。
一進去,裏麵卻是個黑暗的空間,遠遠的一角,一個寬約二十公尺的舞台,上麵正有一群服裝少之又少的少女們隨著音樂扭動,正中央一個多穿了一些些的年輕女子,一麵撫媚地舞動身軀,口中一麵傳出美妙的歌聲,下麵黑壓壓滿滿的人,搖頭晃腦地陶醉在歌聲之中,似乎十分愉快。
舞台上集中了不同顏色的光柱,上麵的人看起來自然十分亮眼,這與趙寬在耳母城觀賞的“姚家樂團”表演,或是李鴻在阿爾巴城外西區露天廣場看到的都有所不同。那女子在台上盡展柔媚,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心跳不止。最特殊的是,她的頭發、皮膚、服裝的顏色完全不同,卻又在燈光轉換下不斷改變,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到底在哪兒。
這時,台上的歌者似乎剛唱到**,歌聲一轉,音調陡然拔高,兩手往上一張,嘹喨的聲音穿透全常當聲音靜止的同時,舞台燈光突然一閃,一團七彩光華從舞台中閃出,數秒鍾後光華一散,台上原有的人已經全部消失,卻是出現了兩個衣著整齊輕鬆的男性。音樂一響,兩人向著台下一鞠躬,台下立即出現了瘋狂的掌聲。
“各位觀眾……大……大家晚安!”其中一個男性怪聲怪氣地叫了一聲,下麵的人立即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十分好笑。
這算啥?剛剛才進來的六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另一個男子哈哈一笑,推了先一個男子一把說:“你的口吃還沒好啊?”下方又是一陣瘋狂的笑聲。
這時大夥兒都皺起了眉頭,吳耀久伸了伸舌頭,向外一比,眾人像逃命一樣的離開這個空間,躲到那塊黑市之外。
“那是什麼東西啊?”吳耀久鬆了一口氣,跟著說:“裏麵的人可真多。”
“這兒原來有這麼多人。”趙寬點頭說:“可是有點奇怪。”
“何止奇怪而已?”吳耀久瞪眼說:“一群瘋子一樣,皇都那兒也有歌舞,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上台。”
“我不是說這個。”趙寬嗬嗬笑了起來,搖搖頭接著說:“這些人好象都沒有練過功夫。”
這話一說,大家都楞了楞,回頭一想,這才發覺趙寬似乎說的沒錯,剛剛舞台上的歌者、表演者,聲音的傳播都是靠一些擴音器材,而不久前在四十五層與那幾個木雕藝術家聊天,他們無論言語與行動,看起來也都像沒有功天的人,否則提高聲量的時候,也不會覺得頗有幾分費力。
這兒不是高手甚多嗎?怎麼會如此?這可搞不清楚了。吳耀久想到這兒,頭大起來,懶得繼續思索,嗬嗬一笑說:“我們還要不要往下看?”
“走啊。”趙寬率先飛落,眾人就這麼繼續往下方看過去。
接下來的九個樓層,則與二十五層一樣的形式,裏麵的人潮有多有少,每個舞台上的人物、裝飾自然各不相同,有談話性的節目、有歌唱性的節目,當然也有戲劇性的演出,而且似乎是一個一個節目輪替著,觀眾的人數也不一定,有的如同二十五層一般熱鬧,也有冷冷清清,台上表演的人十分沒勁的狀況。
這些東西不管值不值得觀賞,這個時候都不大適合,眾人幾乎沒有停留,接著往下繼續推進。
十五層到十一層,是各種奇奇怪怪的儀器,許多人廢寢忘食的盯著螢幕,敲擊著桌上的鍵盤,有時手指在一個小麵板上移動,有的人突然破口罵個兩聲,有的人會突然高興的跳起來;總之,每個人似乎都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除了這種之外,也有人帶著一個頭盔,罩住眼睛與耳朵,兩手抓著上麵有幾個按鈕、麵板的扶手,腳下踏著的地麵似乎會隨著他移動而移動,使得那人無論怎麼走,都不會離開原地。
另外,這幾個樓層四麵的房間數量更多,也不知道裏麵是房間還是其他的怪東西。
吳耀久也沒見過這些東西,他隻猜測哪些東西可能與合成人提供的電腦有關,有些單論外型,看起來頗像,但很多東西他也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即使看到沒人使用的東西,他們也不敢貿然去碰觸。
第十層、第九層、第八層又不一樣了,居然是滿滿三層樓的書籍,這下眾人可懂了,雖然大家看的書都不多,但至少知道這是幹什麼,不過這麼龐大的空間,卻隻有寥寥一、二十人在其中流連,每個人各自翻動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互不相聞問,有種沉重的壓迫感。吳耀久受不了,沒多久就當先拉著眾人逃了出去。
到了第七層、第六層,熱騰騰的食物香味立即湧了過來,裏麵的各式料理琳琅滿目,每個地方幾乎部坐滿了八成的人,而且不斷有人出入,四個門口的人員流動,人數之多可以算是各樓層之冠。
而這兒兩層通道也特別多,兩層之間的區隔幾乎分不出,要到另一層,也不一定要到四角通道,上上下下十分方便;而不同的地方似乎有不同的主題,有的地方專供飲料冰品,有的地方則是肉食為主,當然也有米麵之類的各式小點,真可謂應有盡有。
看到了一堆看不出名目的美食,趙寬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連忙往前跑,跑到一個最接近的櫃位,眼看一個衣著白淨的年輕人正在料理一堆熱騰騰的肉,趙寬笑嘻嘻地跑過去說:“你好啊。”
年輕人一楞,有些意外的轉過頭說:“你是……”
“我姓趙。”趙寬望著食物說:“吃東西怎麼算?”
“算?”那人臉上狐疑地說:“什麼叫怎麼算?”
趙寬呆了呆,搔搔頭說:“呃……沒事,你忙、你忙。”一麵退了開去。
“怎麼了?”吳耀久看趙寬退了回來,連忙拉著趙寬問。
“等等。”趙寬搖搖手,眼睛開始梭巡四麵進食的人群。
他這才發現,似乎除了廚師或料理的人在忙碌之外,其他的人,幾乎都是自顧自地進食,吃飽了就拍拍肚子離開,當然其中偶爾也會與廚師聊上幾句,但也不像與付費有關。
看了半天,趙寬終於看出苗頭,似乎隻要自己去取,根本沒人管你。趙寬把想法與眾人分享之後,李鴻首先大皺眉頭地說:“怎麼有這種事情?”
“不信?我去試試。”趙寬大步走向掛著一串串燒烤的食物區,取過旁邊的刀叉,割下了一大片還滴著肉汁的肉塊插到潔白的餐盤上,隨意找個座位便大搖大擺地吃了起來。
還真的是這樣?吳耀久樂開了,看到另一個位置有著一盤盤擺設漂亮的餐點,他跑過去正要拿,手卻抓了個空,吳耀久這才發現那是立體顯像,正楞的時候,正在忙碌的廚師轉過頭說:“要來一份玫瑰玉紅飯?”
管他叫什麼名稱。吳耀久連連點頭,隻見廚師也點了點頭,回頭弄了沒多久,一盤熱氣騰騰的餐盤就來了,吳耀久端著跑到趙寬對麵坐下,嘻嘻哈哈地吃了起來。
李鴻與班繡蓉不敢跑去端食物,就這麼坐到趙寬兩邊,路易與幕斯安也差不多,隻安分地跑到吳耀久兩邊,六個人就這麼圍著一桌。
趙寬眼看不對,他楞了楞說:“你們怎麼自己不拿?”
“對啊?”吳耀久跟著說。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回答,趙寬索性放下刀叉,跳了起來說:“我幫你們去拿。”話一說完,趙寬跳了起來往外奔,沒過多久,首先端了兩個大盤子回來,跟著又跑出去繞了一圈,右手一個大盤,左手一堆餐具,稀哩嘩啦灑在桌上。
既然食物擺在麵前,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大夥兒開始吃了起來,沒過多久便吃得幹幹淨淨。
趙寬眼看食物消失,正想再度跳起來,卻被李鴻一把拉住說:“別吃了,沒時間了,還逛不逛啊?”
“啊對。”吳耀久抹抹嘴巴說:“下麵還有幾層呢,去看看?”
趙寬也不在意,點點頭正要起身,突然有兩個年輕女子手上各持一杯飲料,巧笑著走來,正好與趙寬目光相對。兩女臉上微微一笑,向著趙寬微微點頭說:“沒見過啊。”
趙寬心中一驚,莫非收錢的來了?自己身上不是沒錢,但卻不是這兒的錢,不知道吳耀久身上有沒有有價值的東西?正尷尬的時候,除了傻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女見趙寬沒說話,目光一轉,轉到了李鴻臉上,兩人目光一亮,其中一個微笑說:“我是駱香,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