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人歸隱,小人得誌。真正願意為這個國家付出的人,又有幾個,能夠像風擎天這樣無怨無悔堅持的人,能有幾個,能夠真正關心天下百姓的人,又有幾個呢。
看著自己的傷口,風擎天憂心忡忡,卻不能在屬下麵前表現出來,隻能暗自警惕戒備,不將這份情緒傳染給周圍的人。
這裏的戰場常年偏冷幹燥,空氣中有一種血腥腐朽的味道,天空上烏淒淒的雲層,令人無比壓抑難受,此刻,他卻想起桃花林,想起桃花林中那個終日醉臥的人,在桃花林兩次,見識過不同的安離,有是有沉靜如水,有時候瘋癲如癡,有時候歡快如歌,有時候顯得那麼的冷漠無情。安離到底會是誰?他好像是一杯酒,卻不知這酒到底是怎樣的芳香醇厚,耐人回味。
天下已亂,而他們身在戰場,守住家園,若連這個都做不到,身在亂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報!”前方線報兵回來稟報,外麵風雲密布,陣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哭聲,許多士兵因為哭聲而落淚,放下兵器。
他們在消磨士兵的鬥誌。
風擎天從臥榻上站起身,走到帳外,看到外麵烏雲滿天,而從遠方,傳來哭聲,簫聲,一片悲戚,自己的士兵已經淚流滿麵,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兵器,站起身來,遙望遠方,默默流淚。風擎天冷眼看著眼前景象,心中一片惱火:“來人,擊鼓,越大聲越好。”立即有士兵去將戰鼓搬了出來,在陣地外圍了一圈,擊起鼓來,鼓聲一陣一陣傳入將士們的耳裏心裏,將士們眼中的迷茫稍退,可是,外麵依舊烏雲密布,哭聲更響的傳來過來,大有蓋過鼓聲之勢,眼看戰士們的精神又頹軟下去,風擎天卻束手無策,難道天要亡他,難道這是老天對他們家殘害紀家的懲罰嗎?
“哎呀,這什麼聲音,真是難聽。”廚房那邊忽然有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風擎天抬眼一眼,忽然覺得一陣驚訝,這個人不是……
那人抬頭,看到風擎天,臉上揚起一個笑容:“咦,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風擎天麵無表情的說道。這是在桃花塢給安離做飯的廚子,如果沒記錯,好像叫做薛亨,他又怎麼會在自己的軍隊裏。
“咦,看你的樣子,原來你就是紫龍將軍,你是風擎天?”薛亨發現了風擎天的身份,似乎很驚訝。
風擎天看著他:“你怎麼會在我的紫龍軍裏?”
“哪裏可以做菜,我就去哪裏,反正居無定處,隨便流浪。”
“你到這裏來,安離豈不是沒飯吃。”安離是個野人,茹毛飲血,什麼都吃,如果沒有薛亨,安離就得過那種野生的日子,徹底退化成一個野人……打住,為什麼要想到安離?
“他才不會沒飯吃。”薛亨嘟噥。
風擎天也不再理會他,看著天色,戰鼓聲漸漸弱了下去,連擂鼓的人都已經被這個悲戚的聲音搞得淚眼漣漣。
“這什麼破陣,搞得人這麼心情低落。”薛亨抬頭看著那密布的烏雲,沒好氣的說道。
“你沒事?”風擎天有些意外的看著薛亨,現在連他都有些疲倦乏力的感覺,這個廚師,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薛亨莫名其妙:“我又不打仗,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我是聽說過,這種邪門歪道最怕狗血鴨血這種汙穢之物,正好我今天殺了許多雞鴨,留下許多血雜,要不然,去潑點試試。”
風擎天眼睛一亮,對於這個,他也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現在別無他法,隻有嚐試一下。
“或許可以一試。”左清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風擎天的邊上。
兩人相識一眼,立刻叫來一小隊神誌還算清明的士兵,跟隨薛亨到了臨時搭建的夥房,風擎天和左清呆了一下,他們一天需要這麼多的雞鴨嗎?看著雞血鴨血和著雞毛鴨毛的腥臭味,兩人卻毫無厭惡,令士兵抬起,去陣門之外,臨近陣門,陰氣越重,哭聲也越重,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士兵勉強維持,薛亨眉頭直皺,一臉嫌棄,指揮那些士兵將血分為三份,抬往三個門外,讓後往裏一潑。或許真的雞血鴨血有奇效,陰雲滿布的天空忽然列出了三道明亮的裂隙,陰風忽然間退去不少,而那哭聲蕭聲,明顯輕了許多。鼓聲重新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震撼心間。風擎天與左清薛亨對視一眼,這個方法不錯,如果單用雞血鴨血,不知能不能破這邪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