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風擎天一拱手,身子一躍,消失在眾人眼線中,方才的屬下卻不知道要不要追,看向平安侯,平安侯卻是一臉怒氣:“你們要追他,能追得到嗎,給我注意他的行蹤,死小子,我豈能讓他快活。”
屬下麵麵相覷,好可怕的父子。
離開京城,風擎天直奔桃花山,可是上了桃花山,卻發現桃花塢已經人去樓空,安離離開龍城之後,似乎並沒有回到這裏,除了此處,安離還可以去哪裏。
風擎天懊惱的發現自己真的對安離一無所知,下了桃花山,隨意牽著馬,走在桃花鄉。這裏的酒客很多,也有專門做酒莊生意,在這裏看酒的,這裏有專門的酒市,因為酒,這裏來往的商人多,客棧也多,風擎天找了較為偏僻的一條巷末,這裏有一個民居,裏麵就像是普通的人家,楊柳依依,酒香陣陣。付了一個月的房錢,風擎天就在這裏住下了。
這件民居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問柳小築。沒有見過問柳小築的主人,隻有一個老管家。
白天裏發呆睡覺,晚上,小築裏卻沒有風擎天的身影。
桃花潭的竹筏上,有一個人靜靜的躺著,仰望星空。
任憑外麵的人找風擎天找的人仰馬翻,他卻可以在這裏獨自靜靜享受,看慣了戰場上的腥風血雨,這裏的安靜美好的讓人歎息,如果每個人都能夠這樣愉快而安心的享受生活,那該有多好,可是,令天下這樣紛亂的那個人,卻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個千古罪人,他是罪人的兒子。想到這裏,風擎天皺起眉頭。
駙馬?他可不想當,想起安離,風擎天皺起眉頭,他不想欺騙自己,他放不下安離,為了這個瀟灑快意卻不會照顧自己的女子而心疼憐惜,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安離似乎從來不在意。
斷斷續續的歌聲傳入林中,那聲音似乎還有點大舌頭之嫌,唱幾句,還打個酒嗝,可是風擎天對這個聲音太熟悉。
是安離。
風擎天從竹筏上坐起身,一眼就看到安離晃悠悠的沿著桃花溪走來,腳步虛浮踉蹌,兩眼無光,眼皮虛浮,看樣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差點還被石頭絆了,風擎天一躍身,從竹筏上一躍而起,扶住安離,安離抬起頭,睜開虛腫的眼睛看了看風擎天:“怎麼又是你?”
“你去哪裏了。”風擎天將安離扶到一處岩石處坐下,看著她整個一酒鬼的樣子,皺眉,她就不能少喝點,有個女人的樣子嗎?
安離似乎搖頭歎息:“看來,你倒是比我還喜歡這個地方。”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風擎天深諳安離答非所問的本事。
安離看著風擎天:“哈,你管的還真多,我受了傷,當然要找個地方好吃好喝的養傷了。哈……”
“你養傷就是喝的爛醉如泥?”奪下安離的酒壺,將酒倒進桃花溪。
安離一個不察沒抓住酒壺,看著風擎天將酒倒了,一臉惋惜憤怒,想要瞪著風擎天,可是眼皮實在太腫,瞪不了人。“你幹嗎倒了我的酒。”
風擎天皺眉,“別再喝這麼多。”
安離這一次沒有反駁,隻是沒好氣的掃過風擎天一眼,咕噥:“好好地駙馬爺不當,跑來管我喝酒,沒事找事。”說完,脖子一歪,沉沉睡去。
風擎天神色一緊,消息傳得這麼快?他父親才跟他說的事,安離又怎麼會知道?
安離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過來,肚子餓得咕咕叫,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床上,想來是風擎天抱她進來的,這個風擎天,真的是無所顧忌,也不管她是個女人了。雖然她自己其實也是無所謂,但是小白每天給她敷藥的時候在她耳邊念叨,男女有別,男女有別……小白是個大夫,是個神仙一樣的女子,令安離無法接受的是,這個神仙一樣的大夫,是個話嘮。
外麵飄來烤雞的香味,安離的肚子骨碌碌的叫,起來出了門,看到風擎天正搭著篝火架子烤雞,雞已經熟透,安離迅速坐在邊上,風擎天撕下一條雞腿,遞給安離。
安離刷刷刷幾下就把一隻雞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