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農家人很好,也沒有懷疑什麼,便藏起來安離。農家的婦人在給安離看傷時,得知安離是個女子,便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物。
第二天安離醒來,身上麻藥未退,時間將近午時行刑,農家因為農活,也因為安離安睡,獨自將安離留下,安離離開農家,前往刑場。可是來到談笑樓前,卻因為人群擁擠,安離體力不支,被擠踏在地上,差點被踩踏而死。從邊關趕來的風擎天,卻在路上見到安離的慘狀,立刻將安離救起,送往最近的醫館。也因為這個,誤了時間,等風擎天趕到的時候,紀家已經全部伏法。風擎天無奈之餘,回到醫館照看安離,安離來回奔波,恍恍惚惚,而且身上多處踩踏傷痕,竟然一病不起。
風擎天照看數日,最終因為邊關告急,將安離托付給醫館之後,離京返回邊關,從此以後,也不知道安離情況。
安離離開京城,四處遊蕩,遇上阿布他們,後來各種機遇,來到桃花山,做起了種桃人。
若不是風擎天相救,也許,安離已經死在談笑樓前。
“安離說過,當年是你救他一命,所以,她便上戰場還你一命。”阿布笑著說道。
原來竟是這樣。風擎天緊緊抿著唇。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女子,竟然就是安離。
“我隻是舉手之勞,當初能換來安離性命的,是那兩個獄卒。”
“各種機緣巧合,你們都是安離的救命恩人。安離也一直銘記在心。”
“不,我一直在害她,若非我,她也不會暴露身份。”
阿布笑笑:“這是安離自己的選擇,她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再怪你。你能夠從你父親身上拿到避毒珠,是許了他什麼?”阿布忽然問。
風擎天抬頭看著阿布,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洞悉,看著阿布微笑的神色,風擎天隻是淡淡說:“與你無關。”
真是個別扭的人,阿布笑笑,門開了,小白一臉蒼白的出來,身形有些踉蹌,身後立刻有人扶住他,薛亨一臉鐵青的將小白扶了出來,瞪了風擎天一眼,隻是那怨恨,似乎比之前少了許多。
小白對阿布笑笑:“安離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是他失血太多,而且經脈受寒氣所侵,需要好好調養,眼下性命是無礙了。”
“辛苦你了,菜菜,你扶小白去休息。”薛亨哼唧了幾下,卻還是乖乖扶著小白區休息。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小白離開前,風擎天問道。
小白點點頭:“她還在昏睡。”
“我不會吵他。”風擎天說了句,便推門進去。床上的人臉色蒼白,麵無血色,但是微弱的呼吸卻是平穩,看起來這個小白有些本事。
原來竟是你。
伸手抓住安離纖細的手,攤開安離的手心,安離的手心也有厚繭,也有淩亂的傷痕,可見當初為了學武,吃了不少的苦。
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披著戰甲上了戰場,這樣柔弱的女子,卻又萬夫莫當的智慧和才能呢。
不覺心疼。為了安離。
自己也曾經受過被親人漠視的苦,曾經忍受著錐心的疼痛,去學習武功,忍著旁人無法想象的苦,學習兵法戰術,他第一次上戰場,看見殘體斷肢,不斷的嘔吐,將近一個月之後,才慢慢適應了戰場上的孤寂和冰冷。可是安離……明明是……
因為曾經親身體會,才能明白,像安離過去這樣顛沛的日子,到底是需要多大的勇氣,他佩服安離,也為了安離而心疼。
縱然紀家讓安離痛苦了許多年,可是父親的出現,卻讓安離連家都失去了。他終究是平安侯的兒子,父親對不起世人,他已經很累了,無法再去背負別人的憎恨。就算他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紫龍將軍,可是,赤纓將軍的神話,無人可以超越。
“你的朋友看上去都很厲害,應該可以保護你,是我害你受傷。”風擎天輕輕握著安離的手。
“他始終生養了我,我就還他生養之恩,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桃花塢叨擾你。”
就這樣,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守了安離一夜。
第二天天色才亮,風擎天便消失在問柳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