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地方一定是平安侯重點監視的對象,要說他銅牆鐵壁也沒有錯,但是薛亨怎麼會在這。
薛亨冷冷一哼:“哼,我是平安侯府裏的獄卒,當然就在這。”
“她怎麼樣?”風擎天也不管薛亨的話,薛亨是安離的朋友,而安離的朋友,似乎都不簡單,那日在問柳小築見過之後,心中雖然很多疑問,卻無從知曉。
安離是個謎,連帶安離周圍的人,個個都是謎。
他也相信,薛亨一定有過人的本事,既然有本事,哪裏去不得。隻是為什麼他要來這裏?牢房並不是個好地方。難道是為他而來麼?為什麼?
“安離怎麼樣了?”他很擔心安離的安危。
“已經醒了,隻是身子弱,還在休養。”薛亨雖然語氣不佳,但是有問必答。
“是我害了他。”風擎天靠在牆上,想著安離那是的樣子,真是讓他膽戰心驚。
薛亨頓了頓,最後似是不甘願,說道:“那個酒鬼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也不必這樣想。”
“她安好我就放心了。”
“她不像你這麼蠢,明知道回來是送死,還要蠻幹,我就不明白了,反正你已經與風嘯雲反目,何必執著於送死?”薛亨淡淡的說。
“這是我欠他的。”風擎天淡淡說道。
薛亨搖頭:“你這是愚蠢,你若欠他,這幾年你建功立業,讓風嘯雲平步青雲,更甚至坐上了平安侯的位置,要報答也已經報答了,你以為他不殺你,是因為對你有父子之情嗎?他不殺你,隻是為了引安離出現而已。”
風擎天忽然一頓,身子立刻坐直了,死死的盯著薛亨:“他做了什麼?”
“他已經派人送信到桃花塢,如果安離不出現,後天午時,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死也要攔住安離,不要讓她來。”
“我不知道安離會不會來,但是你要明白,你在你父親眼裏,隻是一顆棋子,沒有血肉的棋子,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舍棄,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就算生養了你,跟生養了一條狗有什麼分別。他對人陰狠毒辣,對你也是如此,這樣的人,你又何必站在他這一邊,何必跟他講恩情。”
風擎天沉默,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薛亨的話。
薛亨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安離已經從床上起來,坐在桌前,桌邊另外兩個人,一個小白,一個阿布。
“你打算怎麼辦?”看著放在桌上的信,阿布問道。
“我去,事情總得有個了斷。”安離說道。
“這樣也好,你的身子還未完全複原,到時候讓薛亨陪著你去。”
“我知道。”安離淡淡點頭。
阿布與小白對視一眼,看著安離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阿布淡淡歎了一口氣,安離一直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不猶疑,即使看到她這副樣子,可見她對風擎天,早已動情很深,隻是自己一直不敢正視,不敢察覺。
“阿離,我要走的路,不會很艱難,不需要你護航。你隻要安心的去走自己的路,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若是處處為我著想,我又怎麼會安心呢。看得出風擎天對你用情至深,你也看出他不惜跟風嘯雲反複也要救你性命。如今風嘯雲以生養之恩威脅他,所以他去了。你順從自己的心去救他,就別再拒絕他了。”
“我知道。”安離淡淡的說。
果然,第三天,風擎天就被綁在了木樁上,在太陽暴曬之下,安置於城郊的山穀。風擎天這幾日一直待在牢房中,有些不適應外麵的強光,可是,心卻一再寒冷下去,父親竟然這樣對待自己,他不過是一個餌,殺人的工具。
可是,安離會不會來?當然不會,為什麼要來,安離與他,根本沒有關係,可是,明明知道危險,他卻期待。風擎天咬咬牙,該死的,你在期待什麼?父親早就在山穀的周圍布置了黑衛,安離若敢來,絕對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