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半醒之間,林月感覺到自己被人扶了起來,倚靠在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接著嘴裏被人喂進了什麼一陣苦澀彌漫,林月皺了皺眉下意識想要抗拒,卻被人扼住了下巴,強行的把藥汁全數灌入嘴裏,帶著不滿的情緒林月昏昏沉沉的又陷入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林月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破舊的棉被,棉被因為太久沒有洗曬有些潮濕,不幹不淨的被麵上沾了幾塊灰褐色的汙漬,這讓想來愛幹淨的林月眉頭直皺有些受不了,隻是這時候卻沒心情去計較這些,她最要弄清楚的是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明明是在睡覺為什麼一覺醒來會躺在這麼個破地方?
想了許多種可能,都被林月自己給推翻了,剩下最荒謬最不可能的一種,卻正好能解釋的通現在的情形,看著眼前幹瘦帶著老繭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雙手,還有屋裏的擺設和身上所穿的服飾衣物,林月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穿越了,靈魂穿到了這副幹癟瘦弱的身體上,身體主人的身份多半是個古代鄉下的窮丫頭。
這樣狗血悲催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她還真就是受窮的命,從小吃苦長大,好不容易掙了一份小家業,在諾大的城市裏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還沒來得及好好享享福呢,結果一穿越回到解放前,什麼都得從頭開始,有比她更倒黴的麼。
林月無比苦逼的腹誹著,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接著吱呀一聲木門從外麵打開,一個年齡看起來大約二十六七歲的男人端著碗走了進來,林月心裏一陣緊張好奇的打量著男人,猜測身體主人與男人之間的關係。想到古代人都早熟結婚生子得早,她現在這具身體怎麼看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相隔了這麼一大段年齡,莫非這男人是身體主人的爹?
想來想去林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她從小父母雙亡是爺爺一手把她帶大的,到了十五歲那年爺爺也去世離開了,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世上,心裏對親情無比渴望,想到爹這個字眼,林月眼眶不禁濕潤了。雖然看樣子這個家生活很窮,但如果能讓她重新得回渴望的親情,哪怕再苦再窮她也願意。
趙二虎才從山裏打獵回來,想到房裏病怏怏躺著的小媳婦,心裏一陣苦悶與煩躁,雖說他早已經不對擁有和美的夫妻生活抱期望了,若不是他爹和繼母一再苦勸,再者想著家裏的娃兒都還小需要有個女人來照顧家,聽媒婆吹得天花亂墜說新媳婦如何賢惠能幹,才應下了這門婚事,沒想到這媒婆太不靠譜,也是那家人太過狠心,為了二十兩銀子的聘禮,硬是把一個沒及笄還不到十三歲的小丫頭逼著嫁給了他這個克母克妻的鰥夫。
這也就罷了,偏偏這小媳婦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嫁過來的,膽子又小,新婚頭一夜入洞房嚇得瑟瑟發抖,他還沒得及多做些什麼,小媳婦就嚇暈了過去,這一下就纏綿病榻,這麼多天躺在床上,饒是湯藥不斷的好生伺候著也不見起色,難道他趙二虎就真如傳言所說那般是個克母克妻的命,克死了他娘和前兩任妻子不說,這剛嫁過來的小媳婦又被他克著了,看那隨時要斷氣的樣子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