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看見妙傾,眼睛一亮,在他心中,妙玉是唯一一個可以和黛玉一同地位的人,因此道:“我隻去了瀟湘館。隻如今人麵全非,心中難免歎息,妙玉師父從哪裏來?”
妙傾隨手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我是去收集那荷葉上的露珠煮茶喝,二爺可要一同嚐嚐。”
寶玉笑道:“自然好,那就一起去吧。”
妙傾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不屑,卻很快將自己的不屑掩藏起來,到了櫳翠庵,自然煮茶給寶玉喝,寶玉品了一口道:“到底還是前次那梅花上的雪水比較好喝。”
妙傾笑了笑:“那梅花上的雪水隻能等今年梅花開了,才能再收集,其實每個季節的水的味道都不同,春天柳葉上的雨水,夏天荷葉上的露水,秋天句話上的霧水,冬天梅花上的雪水,每一種水逐出的茶的味道也不同,不想二爺竟然不習慣這荷葉上的,可見二爺也不見得真正會品茶。”
也隻有妙玉可以這般大膽的說寶玉,寶玉也不生氣,隻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終究是個俗人。”
正說著,隻見寶釵在杏兒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隻笑道:“你倒是躲起來在這裏喝茶自在呢,府中可找你找的辛苦。”
說著寶釵對妙傾行禮,妙玉單手稽首隻道:“二奶奶也來了,不如也喝點茶吧。”
寶釵笑了笑:“妙玉師父的茶豈是人人能喝的,何況我如今有身子,這茶水還是少喝一點,沒得害了孩子。”
妙傾看了一眼寶釵,她的話如何不明白,不就是轉了彎在說,自己不該將寶玉帶來這裏喝茶嗎?
妙傾眼神一閃,心想也許這就是機會,因此隻笑道:“二奶奶很不用放心上去,妙玉過兩日也該回江南了。”
寶玉一愣:“妙玉師父你也要走了?”
妙傾淡然一笑:“我原帶發修行這麼多年了,家中人也不曾見,如今家中人的信息已經來了,也該回去了。”
寶釵自然巴不得妙玉走,不是嫉妒寶玉跟妙玉太過接近,而是妙玉的氣息跟黛玉有幾分相似,也不知道是不知自己眼花,總認為這妙玉若在,必然給這府中惹來禍事,所以這妙玉一說,寶釵自然開口道:“寶玉,不可如此說,畢竟妙玉師父有妙玉師父的去所,哪裏能個個隨你在這裏的。”
寶玉眼中有了一絲的水光:“你們一個個走的走,嫁的嫁,如今也隻剩下我一人在這府中麵對那些死魚眼睛了。”說完長歎一聲,然後就離開了。
妙傾見寶釵答應了,自然讓人收拾了一下,然後選了個日子就出府了。
黛玉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妙傾姑娘應該和四妹妹在一起啊,怎麼如今又來這北靜王府了?”聽妙傾的意思,她原本就要還俗的,如今出現在北靜王府,自然讓黛玉詫異了。
妙傾歎了口氣:“我如今來這裏無非是為了躲難。”話隻說到這裏,妙傾沒有說下去。
黛玉看這情況也明白這妙傾必然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了,因此也不追問,隻笑道:“那四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