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的時候,傅太醫正在給她號脈。他閉著眼睛皺著個眉頭,另一隻手撚著胡須,一副股市要跌的表情。
她抬眼掃了一圈兒,見著白蘭和幾個丫鬟在屋裏頭,唯獨沒見著祁家驥,心裏忽然有些小失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生病了,他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吧?好歹她也是因為他才到這兒的呀……呀!呀!呀!
在床上躺了三天,連連服了幾劑藥,發現口舌竟都品不出味兒來。
“小姐~~快趁熱服下。”白蘭端著藥碗坐到樂伊床邊,欣慰的看著她漸好的氣色。
樂伊熟路的接過藥,跟之前一樣往嘴裏灌,突然噗的一聲噴了一地藥液,白蘭在邊兒上三魂被她嚇掉了七魄。
她揪吧著表情揮拳狼嚎道:“我靠這TM什麼玩意兒苦死老娘了!”白蘭趕緊接過藥碗,遲疑道:“這是小姐連日服的湯藥呀。”
“弄差了吧~?!這東西能苦死頭驢的!前幾天我喝的藥一點兒都不苦!”樂伊一臉被奸人所害的表情。
“這是好事呀,前幾日小姐病的重些,自是口舌辨不得味,而今小姐能覺出藥苦,乃是身體好轉之兆。”白蘭看她那樣子不覺好笑,卻也耐心勸解。
“什麼好轉了!我已經好了!這藥就不用再喝了,趕緊的!別讓我再看見它!噩夢……”樂伊激動的都快從被窩裏跳出來了。
“使不得!傅太醫囑咐,藥當服夠七日滿。現下連今日算上,才第四日呀。”白蘭趕緊把太醫搬出來,興許估計大概似乎可能maybe會有點兒用。
“七天?那我就成毒梟了!沒聽說是藥三分毒麼!不聽他的!生命在於運~動!等老娘跑上它個千兒八百裏的,立馬兒就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還用得著……”樂伊一抬眼,看見祁家驥挑著簾籠的一角正看著她。
“王爺。”白蘭也看過去,趕緊福了福身。
祁家驥一挑簾籠走進來,掃了一眼裝大瓣蒜的樂伊,看了看滿臉無奈的白蘭。
他從容的接過白蘭手上的藥碗,走到樂伊床邊坐下。
看樂伊盯著藥碗一臉驚恐的模樣,他低頭盛起一勺藥,送到嘴裏品了品。
“蘭兒,備些蜜餞糕點。”他衝白蘭吩咐。
“是,王爺。”白蘭應聲,一揮手把屋裏的侍婢都帶了出去。
樂伊坐在床上是糾結的不行,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低頭摳著手指頭一個勁兒踅摸,心說得跟他說點兒什麼。想著想著終於想到了……應該跟他道個歉。
“那個……對不起啊,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惹事兒了。”她盯著手指頭,差點兒沒心力交瘁,這一通心跳的。
祁家驥看了看她耷拉著的腦袋,又看了看她緊摳的手指,不覺竟泛起一絲淺笑。
“急需銀兩?”他捏起勺柄,悠然的攪著碗中的湯藥。
“啊?什麼?沒啊!那個……”意料外的一句話差點兒沒讓她囧死,張口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