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幽的理論已經讓我們目瞪口呆無法理解,除了林星辰和陸老師還有那個看不到表情的方先生以外,我們其他人全部都一臉的茫然,完全不能夠理解許海幽說了什麼。但是他卻說的很興奮,他刷刷刷又畫了幾根X軸,道:“X軸有無數根,Y軸隻有一根。”他說完又畫了幾根Y軸,道:“Y軸雖然隻有一根,但是因為其無限大無速度概念無體積概念無三維世界對物體所有的定義單位,所以Y又是隨時可以在任何X上出現的。”
許海幽說完,陸老師搖了搖頭,道:“無法理解。”許海幽道:“那是因為你的知識儲備太低,你們無法理解這種概念,是因為你們的科技太落後,你可以簡單理解成這樣,當你遇到Y軸時你就是人,當Y離開你時你就是鬼。”許海幽笑著說:“而中心時間中樞要比維度空間理論要更複雜,它涉及到了最根本的問題,宇宙是怎麼來的,宇宙有多大,宇宙什麼時候開始的。”
果不其然,正如我心中所想,所有最複雜的問題歸根到底都會回到最原始的問題,就好像在做數學題一樣,再難的數學題當回歸到最本質的問題時候,都會遇到最簡單也最無法回答的問題:1+1=?
“宇宙是通過爆炸來的,目前可觀測的宇宙年齡大約為138.2億年,這些很多百科上都有。”蘇哲難得能插上嘴,弱弱的說了一句。許海幽不屑的一笑:“爆炸?無知,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搞不清就說搞不清,非要弄一個確切的說法真是無知,那我問你,如果宇宙是爆炸來的,那宇宙沒爆炸之前是什麼,如果宇宙的年齡是一個確切的數,那麼在這個數之前又是什麼?我所說的宇宙,不單單指你們理解的空間,而是指所有未知空間的統稱。”
“那麼,搞清楚這一點對於理解你說的中心時間中樞又有什麼關係呢?”林星辰仔細的看著許海幽劃在牆上的線條問道。
許海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道:“中心時間中樞的理論其實和宇宙的定義很相似,為了方便我們自身的理解,人為的將中心時間中樞分為了星級、係級、雲級、群級、圈級。地球屬於星級。太陽係屬於係級,銀河係屬於雲級,再往上屬於群級,再往上屬於圈級,我們能了解到的範圍中,宇宙分為三個圈,大圈和小圈還有第三圈,再往上肯定還有,但已經不是我們技術可了解的了。“
“在每個等級中都有相應的中心時間中樞。打個比方,地球有一個中心時間中樞,太陽係在太陽處有一個中心時間中樞,地球的中心時間中樞在序列上是服從太陽係的中心時間中樞的,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如果太陽係中心時間中樞上顯示未來會地球要滅亡,那麼不管地球人在地球上做出任何改變地球中心時間中樞的事情,都無法改變太陽上中心時間中樞的地球要滅亡的事情。這種事放在地球上也是一樣。”
許海幽又走到另外一麵牆上,簡單的畫了一棵樹狀模樣的東西,道:“你可以把中心時間中樞當成一棵樹,樹的主幹是全宇宙的中心時間中樞,這個大一點的樹杈是圈級中心時間中樞,這個大一點的樹杈上又有一棵分叉,這是群級中心時間中樞,群級的樹杈上又有樹杈,是雲級的也就是銀河係的中心時間中樞,銀河係上又有樹杈,是係級的中心時間中樞,然後這裏,有一棵小樹杈,是地球的中心時間中樞。”許海幽說著在牆的邊緣畫了一個很短的橫杠,笑道:“大樹要死了,這根樹杈必須死,這根樹杈要是死了,大樹卻沒有任何的影響,還有一點就是,在中心時間中樞的概念中是不存在蝴蝶效應的,因為中心時間中樞並不是死物,也不是生物,你可以說他是有思維的,但是絕對不是和我們一樣的思維,他有自己一套運行方式可以抵消時間裂痕時間穿越時間縫隙所產生的所有蝴蝶效應。”
陸老師站起來走到許海幽畫滿線條的牆上,問道:“那麼an倍晴明,在這裏又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他曾是維護地球中心時間中樞的軍機一處的成員,曾經擁有更改地球中心時間中樞分叉的能力。”梁鈷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好像此時此刻才明白了之前所疑惑的事情,而且此時看來明白這些對他反而不是好事。
“中心時間中樞在無限大中有,在無限小中也有,就像這個樹杈一樣,最小的樹杈想成為主幹也不是沒有可能,隻要依次砍掉比他高一級的樹杈,給他足夠的生長空間,他就會慢慢的成為主幹,我想那個an倍晴明的目的就是想扶持他選擇的時間樹杈,取代地球中心時間中樞吧。”許海幽退後一步看著牆上畫的東西,緩緩說道。
我們看了看梁鈷,希望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但是梁鈷卻閉上了眼睛,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道:“我之前還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但是你這樣一解釋,那麼an倍晴明要做的就是你說的這樣了。”梁鈷睜開眼說道:“也許他選擇的那根樹杈,日本取得了二戰的勝利也是說不定的。”
“這怎麼可能?如果真的能那樣的話,那就是平行時空了?如果他真的那麼做的話,那現在的我們還會存在麼?如果時間曆史真的在二戰那裏轉變,那麼我們現在又是什麼?這樣不就產生悖論了麼?”方子策脫口說道,他的臉色也不好看,許海幽說完這些,所有的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不,時間樹杈和平行時空還不一樣,經過許先生這樣說,我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方先生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道:“去掉主幹,扶植枝幹的事情已經有人做過了。”
他轉過身,像是看著我們所有人說道:“我就是那次雲級中心時間中樞被改變時的受害者,許先生,我想你的身份我也已經猜到了,你們也是那次動蕩的受害者吧。”
方先生說完,許海幽搖了搖頭,沒有看他,隻是盯著牆上的線條發呆,半晌才說道:“不知道。”
許海幽說著在牆上畫了一個三叉戟圖案,盯著這個圖案出神,許久,喃喃說道:“我們按照我們構造世界的模型來解釋自己感官的輸入,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說完,方先生向前走了一步,猶豫了一下,又轉過身,道:“諸位,an倍晴明就交給我們眾聯盟吧。”他說完也不理會我們,縱身從窗戶前跳下,開膛手和燕尾服緊隨其後,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快步走到窗戶前向外看,隻見到一個我曾在月球上看到的飛行器一閃而過,隨即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正當我要轉身的時候,隻覺得身邊一陣風經過,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我麵前那詭異的停在半空中的海盜船上,正是刀疤臉梁鈷。梁鈷背對著我,將手中的長劍歸鞘,忽而一陣狂風吹來,吹的梁鈷的破爛鬥篷獵獵作響。
“起風了。”梁鈷摘下帽子,長長的頭發四散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忽而大聲的吆喝一聲:“兄弟們啊,起航回家了!”
沒有人回答他,海盜船突然動了,而且越動越快,梁鈷站在了船頭尖上,扯開了嗓子大聲唱道
“爺爺不曾讀詩書呀,隻在江海裏邊住啊,雖然生得潑皮身,殺賊,原來呦不殺人啊”
他的歌聲渾厚悠遠,雖是一人一口唱出,卻是讓我感覺無數人再跟著他唱一般,歌聲越來越小,船也越來越遠,直到船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那歌聲卻依然在我耳邊縈繞。
我呆呆的看著空白的天空出神,又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想著許海幽和梁鈷說的那些話,隻覺得頭昏腦漲,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轉過身再看議會室的時候,許海幽已經暈倒在了地上,許克恩靜靜的守在他身邊,陸老師和他的手下已經不見了蹤影,隨之不見的還有桌子上二十二議會留下來的黑維石。
林野和方子策一人對著一麵牆發呆,裏昂那多麵前放著三台正在工作的電腦,他飛快的在三台電腦上敲打著,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瘋狂的狀態,隻有蘇哲還好點,他愣愣的看著許海幽,不知道想什麼。
我走到蘇哲身邊,蘇哲一個激靈,我問道:“王靜和周鑫呢?”蘇哲遞給我一根煙,道:“王靜叫人來了,把周鑫帶走了,他說出去散散心,一會就回來。”
“恩”我也沒有在說什麼,點著了煙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倚在蘇哲坐的椅子上,看著像是陷入了自己世界無法自拔的林星辰等人,思索著剛剛許海幽說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然也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