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人牙子臉上帶著諂媚的笑給華服男子引路。
宋準齜牙咧嘴揉著自己的臀部，打人不打臉打屁股也不行！該死的人牙子！
倏然，不由得脊背發涼，猶如針尖有實質地在身上遊走著。
宋準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轉過頭，對上了一雙狹長幽冷，仿佛藏著蛇信子在暗中丈量獵物尺寸令人不舒服的眼神。
宋準對這男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他寧願跟人牙子夫婦待著，福至心靈有了主意。
走過來的幾人見到人牙子口中百般誇讚的男童，他的嘴角掛著黏糊的口水，目光呆滯看著不甚靈光。
人牙子見狀趕忙跟華服男子說道：“這娃子小小年紀模樣就這般出挑，過幾年那必定跟老爺您一般俊朗。娃子年歲小現在還不知事，勞累您帶回去調教調教，過些日子懂事了就好用了。”
宋準聽不懂人牙子說的話，但是看他那沒憋好屁樣肯定跟這猥瑣男人推銷他。
正思考著怎麼應對，下巴處有些冰涼的力道將他的小臉抬起。
華服男子看清這孩童的模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盯著他的目光越發炙熱。
這孩子長得玉雪可愛，肌膚比一般孩童要白嫩摸著就像是能掐出水來。眉眼精致，雖目光呆滯，依稀能看出日後的天人之姿。
宋準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被對方黏膩的目光一寸寸掃視著。
自己都裝成小傻子了，對方還想買走他？到底誰傻啊？
如今這帶病的身子也無法跟這些成年男子對抗。
隻能豁出去了！髒就髒吧！
眾人隻見那孩童褲襠前處迅速暈染開一片深色水漬，不多時褲管亦被浸濕，尿液滴答滴答落於地麵。
華服男子感受到鞋麵上的溫熱，霎時臉色驟變，下一瞬隻聽“啪”的一聲扇子打開，發出脆響掩於半麵抬腳踢向宋準。
宋準早有準備，在對方踢過來時用盡力氣躲開了。
人牙子心下暗道：糟了！
華服男子怒目圓睜，腮幫子因憤怒而高高鼓起，沒踢到人便朝著一旁的人牙子踹去：“混賬！就讓本老爺看這醃臢玩意兒？爺是你能糊弄的？”
人牙子哎呦一聲，被踹地在地上滾了幾圈。
牙婆見自家男人被打，心裏再憤怒也知道對方不好惹，隻好賠著笑臉道歉，給華服男子塞了一兩銀子將這大佛送走。
她將自家男人扶起，奪過男人腰間的馬鞭朝著那蠢小子狠狠揮舞過去。
宋準想躲，奈何剛才為躲開那華服男子已經筋疲力盡，且又生著病，在對方發狠揮來第二鞭時下意識伸手去抓。
宋準瞪圓了眼盯著自己抓著鞭子的小手，又抬眼去看鞭子那端的牙婆。
很顯然，牙婆也被這變化給嚇住了，不過很快便回神用力拽回鞭子。
周圍的人就看個熱鬧，這年月誰會去多事？人牙子打人就跟打牲口似的，不聽話打打就聽話了。
誰也沒想到這五六歲的孩童，居然能單手接住壯實牙婆的鞭子，與她僵持著？
人群中一道年輕的女聲猶豫著開口：“真的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