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盯著昏迷不醒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薑娘子見傻小子又開始犯癔症,她愈發擔心:“梨兒,要不咱們不管他如何?你看他這樣還有的醫嗎?”
“你身子骨弱,一會兒得讓方大夫再給你把把脈,還需開一些藥草調理調理。”
“這些都需要銀錢,這可如何是好?”薑娘子的眼都紅了,眼淚說掉就掉。
這年月看病最費銀錢,一般人家身子骨有個不爽利的隻是生生熬著,哪裏有那個享福的命來醫館?
也就是方二郎與薑娘子成親多年才有了這麼一個女兒,薑娘子在臨盆時又傷了身子,這輩子再無可能有子。
夫婦二人對這唯一的女兒是珍之愛之,女兒先天不足體弱多病,他們夫婦二人吃糠咽菜把錢省著給女兒買藥材。
方梨拍了拍袖口給娘輕擦眼淚:“娘,買他隻花五百文,醫好他能幫我們幹活。”
“爹已經不在了,家裏沒人幹活我們怎麼活呢?阿奶跟大伯娘她們準得罵我們!”
方梨捏捏自家娘同樣瘦弱的手臂,又緩聲道:“孤兒寡母的,一旦有人欺負我們該如何是好?”
“爹不在了,河富肯定又要搶我東西。”方梨輕輕將小腦袋靠在娘的懷裏。
河富是方家三房的大兒子,比方梨小一歲長得卻比她高壯,被慣的沒邊兒總是欺負方梨。
薑娘子的心都揪成一團,緊緊抱著女兒眼淚似流不完。
“二郎,為何你去的這般早!讓我們母女如何活啊……”
藥童端著藥走來,見母女倆哭的可憐,他悠悠歎口氣。
方二郎的事大家都聽說了,確實是個苦命的。
藥童用蒲扇將藥扇到可以入口,用木匙將藥喂給躺著的小兒喝。
“咦?怎會喂不進?這該如何是好?”藥童隻好停下,這藥價雖說不高昂但也不低賤。
可不能作踐了這藥湯。
床上的小人兒,此時將好不容易喂進嘴裏的藥全吐出,搖著頭:“太苦了!讓我死吧!死回現代去!”
正當藥童苦惱如何將藥湯喂進小兒的口中時,邊上傳來童稚的聲:“讓開。”
藥童偏頭見方梨是對自己說話,他下意識聽話將位置騰出。
“啪!啪!”
隻見方梨小娘子,上前便伸手左右開弓,兩巴掌打在不省人事的宋準臉上。
宋準整個人猶如被火烤著,時冷時熱的。倏得臉上傳來疼痛感,耳邊響起一道稚嫩的嗓音:“娘,把藥灌下去!”
什麼娘?
灌什麼?
宋準還來不及思考,便感受到臉蛋被抓著,嘴不由自主張開。
接著,便是苦的比他命都苦的汁水灌進他口中。
“嗚嗚……不……咕嚕嚕。”宋準費勁睜開眼,下一秒恨不得閉上眼。
沒死成!
沒穿回現代!
還踏馬在古代!
宋準被灌個藥飽,脖子上掛著藥包,背上背著他的新主人走在路上
不禁感慨:年輕就是好啊!一貼藥下去,人就精神了能當小牛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