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庫拉馮幹燥的紅色世界裏,路德利特大沙漠的中部,舞台技術人員正在測試音響係統。

這是說,隻有音響係統在沙漠裏,而不是那些技術人員。他們已經撤退到了安全地區——“災難地帶”樂隊的巨型控製飛船停留在這顆行星表麵上空差不多四百英裏高的軌道上。他們從那裏測試音效。距離揚聲器發射井五英裏之內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幸存下來完成調音工作。

如果阿瑟·鄧特處在距離揚聲器發射井五英裏之內的區域內,臨死之前,他將意識到,這些音響設備無論在規模還是形狀上,都與曼啥頓極其相似。中於相位揚聲器組群從這些發射井裏伸出來,像可怕的巨獸,矗立在天空下,遮住了成排的鈈反應堆,以及它們後麵的地震級電吉他。

深埋在這座揚聲器城市下麵的混凝土碉堡裏的是樂手們能夠從龜船上加以控製的樂器,光子吉他、重低音雷管,還有超巨響組合鼓。

這將是一場響亮喧囂的演出。

巨型控製飛船上,一切都顯得活躍而匆忙。霍特布萊克,迪西亞托的豪華飛船停靠在對接塢上,跟這艘巨型飛船相比,活像一隻蝌蚪。這位已逝的先生被人從高高的拱形廊道上轉移下來,以便和媒介器連接,媒介器將把他的精神衝動傳遞到電吉他的鍵盤上,

一位醫生、一位邏輯學家和一位海洋生物學家也剛剮抵達,他們花費了顯然非常昂貴的成本從馬克希姆佳倫飛過來,希望能和樂隊的主唱進行溝通。後者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裏,拿著一瓶藥片,宣稱他拒絕出來,除非有人能向他確切地證明他不是一條魚。樂隊的鯫斯手正在用機槍掃射他的臥室,而鼓手則根本不在船上。

經過一番瘋狂的調查,終於發現他正站在一百光年以外的桑特拉金斯5號星的一片沙灘上,在那裏,他宣稱自己已經快樂地度過了超過半小時的時光,並且已經找到了一塊將成為他的朋友的小石頭。

樂隊的經理由衷地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著,在這次巡回演出期間,這些鼓將第十七次由一個機器人來演奏,凶此,鼓點節拍將掌握得恰到好處。

亞以太嗡嗡作響,傳遞著測試揚聲器各頻道的舞台技術人員彼此之間交流的信息。傳人那艘黑色飛船內部的正是這種信息。

在它裏麵,那幾個被震得頭暈眼花的乘客靠在黑色艙壁上,聽到了監聽揚聲器裏傳來的聲音。

“好的,九頻道啟動,”一個聲音說,“現在測試十五頻道”

又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碾過飛船。

“十五頻道A,OK。”另一個聲音說。

第一個聲音捕了進來;

“黑色特技飛船已經就位,”這聲音說,“看上去狀態不錯。這次太陽俯衝肯定壯觀極了。舞台電腦在線上嗎‘”

一個電腦的聲音回答了他。

“在線上。”它說。

“接管黑色飛船。”

“黑色飛船已經鎖定軌跡程序,隨時待命。”

“換二十頻道。”

讚福德猛地跳起來穿過船艙,在下一聲巨響襲擊他們之前轉換了亞以太接受器的頻率。他站在那裏,渾身顫抖。

“太陽俯衝,”崔莉恩小聲地問,“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馬文說,“這艘飛船即將俯衝進人太陽。太陽…俯衝,這很容易理解。你們偷了霍特布萊克·迪西亞托的特技飛船,還能期望些什麼呢?”

“你怎麼知道,”讚福德說,聲音冷得會讓一隻維甘星雪蜥蠍打擺子,“這是霍特布萊克·迪西亞托的特技飛船?”

“很簡單,”馬文說,“為他泊船的是我。”

“那麼,為什麼……你沒告訴我們!”

“你說過你喜歡刺激、冒險,喜歡真正狂野的事。”

“太可怕了;”阿瑟在接下來的停頓中間毫無必要地補了一句。

“我正是這個意思。”馬文表示確定。

在另一個頻率上,亞以太接收器搜索到了一段公共廣播,此時飄蕩在船艙裏。

“…今天下午的音樂會,天氣銀好。我現在正站在舞台前麵,”這個記者顯然在撒謊,“在路德利特大沙漠的中部。借助超級二進製光學服鏡,我能看到大量的觀眾,他們充滿恐懼地龜縮在我網周各個方向的地平線上。揚聲器組群在我身後升起,像一麵陡峭的懸崖。太陽在我頭頂照耀,它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將要撞向它。持環境保護論的議會遊說者倒是知道,他們還宣稱這場音樂會將引發地麓、海嘯、颶風害,諸如此類,全是所有那些環境保護論者通常會掛在嘴邊嘮叨個不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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