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地窖非常大,天花板低矮,光線暗淡。在它的遠端大約二百碼處有一條拱道,通向另個似乎同樣的房問,那裏麵同樣堆滿東西。

向下進入這間地窖後,福特長官低低吹了聲口哨。

“這太瘋狂了,”他說。”這都是些什麼死人?搞得這麼壯觀。”阿瑟問,緊張地跟在他後麵進入地窖。

“不知道,”福特說,“我們來弄清楚,行嗎?”

走近觀察,這些棺材似乎更像石棺。大約齊腰高,看上去是川白色大理石製成的,肯定是這樣——這東西看去隻像一樣東西--那就是白色大理石。頂部是半透明的,模糊地看到裏麵,估計正被人懷念的死者的--他們具有人的特征,顯然已經把他所來自的無論哪個世界的煩惱遠遠地拋在了腦後。除此以外,瞧不出其他情況,

石棺之間繞著地麵緩緩湧動著一種沉重、近乎油狀的氣體--開始,阿瑟以為這不過是為了給這個地方營造一種陰森的氣氛,可後來他發覺自己的踝關節被這種氣體凍僵了。石棺本身摸上去也寒冷異常。

福特突然在他們身邊的一具石棺蹲下,從自己的小背包裏扯出他那條毛巾的一個角,開始猛烈地擦拭什麼東西。

“瞧,這具棺材上有一塊銘牌,”他向阿瑟解釋說,“被霜蒙住了。”

他把霜擦幹淨,開始辨認刻在上麵的文字對阿瑟來說,這些文字簡直像一隻蜘蛛在夜晚出沒後留下的腳印,但福特堅持不懈地辨認著這種銀河係的早期書寫形式。

“上麵寫著‘高爾伽弗林查姆方舟艦隊,B飛船,7號貨艙,二等電話消毒員’——然後是一組數字。”

“一個給電話消毒的人?”阿瑟說,“一個死了的電話消毒員。”

“死了的電話消毒員才是最好的電話消毒員!”

“可他在這兒幹嗎?”

福特透過石棺的蓋子凝視著裏麵那個人:“沒幹嗎。”他說,突然問露齒一笑;這種笑容總足會讓別人覺得他最近有些體力透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他衝到另一具石棺前一陣毛巾擦拭過後,他宣布:“這個人是個死掉的美發師,喔!”

接下來的石棺,足一位廣告客戶經理最後的安身之處;再接下來則是一個一手車等推銷員,

伸入地麵的一個檢查艙蓋引起了福特的興趣。他蹲下身來,想把它打開,同時還得驅散幾乎運漸快把他包裹起束的冰凍氣體,

阿瑟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這些隻是棺材的話,”他說,“為什麼要低溫保存,”

“不如說,為什麼要保存這些棺材,”幅特說著,終於扳開艙蓋。氣體開始向洞口沉下去?“說真的,為什麼會有人要花這麼大的精力和費用,在太空中運送五千具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