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已覺察口中食物的異味來,又見妙心搖搖晃晃倒下去,不禁暗道中了毒,好在自己吞食不多。
將發上的銀釵插在菜水中一試,銀釵果然漸呈暗色,念慈忙端起那菜細聞,卻不見毒藥氣味來,雖那毒藥均是無色無味,卻自然逃不過念慈的眼鼻。再看銀釵,隻是一般的黯淡,並非劇毒下的焦黑顏色,念慈便料定這毒隻是迷藥,並藥不死人。
正待念慈起身,卻覺身子輕飄,蓮步軟綿無力,不禁趔趄扶桌。看來這荒郊客店如此齊整卻是另有原委的,若非生意興隆,便是一家殺人不吐骨頭的黑店。而照此情形之下,這雲來客棧便是家黑店不假了。
這方才下得山來便慘遭歹人算計,念慈不禁暗自焦急,奈何此刻卻已是頭重腳輕,便摸索著拽了拽那倒在案上的妙心,有氣無力喚道:“妙心師姐,妙心師姐……妙心……”正喚著,眼皮如千斤重般睜不開,那雙腳更是踩在雲端似的飄浮不堪,喚了幾聲那不省人事的妙心,便就軟癱在妙心腳下。
稍時,客房門咦呀一聲輕輕打開。
……
念慈隻覺頭疼欲裂,迷糊間似有影子在眼前恍動,扶扶額頭,拚命睜開眼來,麵前正立著一個隻穿一件內單衣的男子,念慈呀一聲,那男子回轉身子,卻是好一雙炯炯鳳目,神情甚是關切,他問念慈道:“小姐,你現在如何?你放心,我已將這歹人殺了……”
念慈聽罷,忽記起與妙心同遭算計之事,哪裏還聽他說些什麼,忙驀然起身,卻見身上衣衫不整,一件雪白緞衣披在自己身上,念慈立即明白發生何事,不禁氣急攻心,一下子跳下床來,指著那男子喝道:“好你個惡棍,將我姐妹二人藥倒,幹如此齷齪之事,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斷!”說罷,對著那男子胸口便是呼呼生風的一掌。
一掌打去,男子竟不曾招架住,連連後退,最後竟跌坐地上,且身內甚感那力量如若猛獸瞬時爆發而來。正訝異這弱小女子如何掌力驚人,卻見方才正花容失色、怒發衝冠的女子此時已跌坐床邊,杏臉蒼白,喘氣不己,忙站起身來道:“小姐,你定是誤會了,我……”
念慈將那雪白緞衣遮掩在麵前,因衣衫不整,已裸露出些許春guang來。念慈又氣又急,眼見那被自己推dao的男子又意欲上前來圖謀不軌,喝他道:“你你……你站住!你想要做什麼?再上前來我便不客氣了!”
那男子氣急,卻不得不原地站住,不敢再上前來:“小姐,你誤會了!藥迷你們二人的是這店中小二,並非我,我是聽到你房中有動靜,才看到你們二人已倒在地上,那小二正……”
念慈不禁兩眼圓瞪,果真如此?順了那男子所指方向看去,正是那躺在地上的店小二,他此時已背插一柄寶劍,伏地不動,氣絕而亡了。
念慈忽記起妙心,才見妙心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禁哎呀一聲奔上前去扶起那妙心,妙心砸砸嘴,嘟噥著喃喃:“……不好吃……。”
念慈搖了搖這妙心,妙心仍是不醒,背後立著的男子見狀不禁一笑:“如若方才那店小二看上的是她,便真是無藥可救了。”正笑著,卻見那一掌驚人的女子正扭轉頭來,麵容盛怒模樣,忙是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