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日極品齋一案已驚動皇宮,朝中密派小候爺前往調查,待案件查清,韋相子以及李大人捉拿歸案,韋相子在牢扣押後押往雲州流放,不得入京都生營經商,令念慈無論如何想像不到的是,這韋相子之父,即那判了斬刑的李大人,卻是那朝中右相大人魏政行的幕僚,韋相子尚在執行牢獄之刑,正欲押往雲州之時,一道密令頒下,府衙秘密將人犯韋相子放虎歸山,韋相子好不得意,但出得牢來,那素菜門已被念慈奪在名下,更且經營得有聲有色,韋相子痛失父親之時,見素菜門已落入念慈之手,便暗中調查念慈身份來曆,豈知這一調查,竟得知念慈乃是靜安寺中的一名小尼姑。
韋相子便利用這念慈的身份大做文章,一麵打聽得近日太後食欲大不如前,宮中傳出太後欲在民間篩選大廚消息,便著手準備,一麵喬裝成富賈將那靜安寺的那山頭買下,又命短時間內靜安寺拆遷,這一消息傳至念慈耳中,念慈自是好不焦急,欲將靜安寺的那塊地皮從那富賈手中買回,韋相子便又開以巨資,以讓念慈湊不出銀錢,這般念慈聽到皇榜之事,必然會前來揭榜參與竟爭,隻因皇榜所招大廚隻限於男子,而念慈這個尼姑之身的小女子,若膽敢前去揭榜,便犯下欺瞞太後的大不敬之罪,罪當殺頭。
韋相子這一出借太後之刀殺念慈的計謀自然並不為人所知,便是連那念慈也都不知中了韋相子之計,韋相子如今也隻等念慈一步步朝鋪陳好的陷阱而去。
複賽之日,天高晴爽,今日也便隻餘五人進行再次篩選,宮中太監與禦廚照舊,念慈對此是誌在必得,不料那韋相子做素菜卻有一手,令人刮目相看。賽鑼剛敲響不久,眾人便聽得宮中太監尖嗓道:“太後駕到!”
一席太監、禦廚和篩選比賽之人皆齊刷刷跪下,念慈見狀,也忙不迭地隨同跪拜,禦廚等高呼太後千歲,這般陣式自然不曾見過,念慈則悄然抬頭,隻見周圍參賽的幾個名廚也都悄然望向那錦勝殿上駕臨的太後宮女,十數位衣裝嫋娜的宮女簇擁著一位身襲絳色錦繡霓裳的婦人,便是遙遙一望,也可深感那雍容華貴逼人來之勢,她們緩步而來,如若一團瑞氣祥雲降臨凡間,待宮女散開立在太後左右兩側,眾人才見有兩個宮人是抬著太後鳳椅而來,鳳椅上坐著的便是貴不可言的太後,宮人方撤退,宮女便將一簾簿紗將太後圍隔,身後又設以鳳凰尾編織而成的幕扇交相立放,透過紗簾,念慈隱約可見那太後絳色霓裳的豔霞之色,和如雲高鬢上的金釵步搖。好個貴氣也都盡竹難書!
禦廚忙上前跪拜,階下相隔甚遠,隻隱約聽得鳳體違和數語,又見太後一揮手,那禦廚便躬身而退,對仍跪拜的眾人道:“太後有旨,爾等繼續比賽,以一柱香為限,勝出者太後有賞。”
韋相子似笑非笑看了看念慈,悄聲道:“此賞非我莫屬。”念慈瞪了瞪他,並不理會,便忙活起手中活計來。一柱香功夫之後,禦廚命各人菜品都列在長案上,隻見韋相子的一盤是色香味俱佳的菜品,且將香米包以餡料,與菜碼於一盤中,份量見少,卻獨獨唯合胃口不開之人,以少吃為宜,足見匠心苦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