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弘宣皇帝如此寵愛念慈,也便隻好由得他們。待次日金殿上朝,念慈果然一身太監服飾垂首立在龍椅一側,念慈抬眼看了看那魏政行,魏政行正恰往那日念慈所站的地方望去,見是空蕩蕩,不由噙了噙眉。
念慈暗笑了笑。忙斂容垂首。
弘宣皇帝道:“昨日朕讓珍腴公主去湊足軍需銀兩,不料竟兩日時間,公主便將銀錢送到朕的手上了,珍腴公主說此批珠寶黃金價值絕非在二十萬兩銀子之下,且說這批財寶來得蹊蹺,是它們自個往皇宮裏送的,朕當然不信珍腴公主所說,難道財寶它們會自個飛不成?但既然珍腴公主已將財寶湊足,那朕也便要讓當朝百官共同看看,這會自個會自動往皇宮送的財寶究竟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還有翅膀?”說罷,便手一揚,念慈見罷,便忙將一旁的木箱子拉出來。
朝堂之上,百官圍著那口木箱子直是詫異,這口木箱朱漆金雕,並非一般的檀香木所製成,光這箱子已是價值不菲,卻不知裏麵又是什麼奇珍異寶。
弘宣皇帝步下金殿來,將鑰匙交給魏政行,道:“魏愛卿,朕知道你府中有一口木箱與此木箱甚為相像,便由你打開箱蓋罷!”
魏政行早已瑟縮不己,再聽得弘宣皇帝如此一說,不禁冷汗直流,笑道:“皇上,老臣府中的確有這麼一口木箱,卻遠沒有這口木箱來得精美華貴,既不是同一口木箱,老臣如何能去打開呢?”
“讓你開你便開,休得囉索!”弘宣皇帝卻鳳目盛怒,一看便已令人魂不附體,魏政行隻得接過那把鑰匙,哆嗦著將那鎖頭打開,又將箱蓋子翻起來。
百官隻見那木箱直是射出道道金光,璀璨得雙目難以睜開,待細細看來又不免嘖嘖稱歎,魏政行早已掩目不能看,這些不正是府中失盜的財寶麼?當日書房中他打開木箱,翻開書籍,隔板下的財寶不翼而飛,直是氣得暴跳如雷,先是懷疑府中丁仆丫環所為,便逐一拷問,竟也無一線索,後聽管家所言,道是這兩天府中的老鼠四處亂竄,簡直成了鼠患,魏政行正氣盛之中,哪知正是這些老鼠是罪魁禍首,管家將咬著一卷畫軸的老鼠關來提著給魏政行,魏政行直是哭笑不得,這些老鼠也識古畫價值連城不成?而失盜的財寶又是賄賂的不義之財,失竊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
這下子財寶在皇上麵前爆光,不由得嚇得兩腿直欲軟癱在地,弘宣皇帝將那箱內的金錠拿在手中細細觀摩,笑道:“公主為這次保衛家國可謂了立了大功了!”
百官無不勝讚道:“珍腴公主是足智多謀的桂英再世,巾幗不讓須眉!令人折服!”
弘宣皇帝笑道:“軍需一旦得以解決,無論是突劂還是龜茲,我朝將派出良將前往西涼,保家衛國!”
百官跪在殿下齊呼:“吾皇聖明!”
待下得朝來,念慈換去了太監衣物,與弘宣皇帝在禦書房內賞那卷《事茗圖》,念慈笑道:“父皇,這乃是唐寅親筆書畫,世上隻此一卷,且價值連城,念慈將它偷來獻給父皇。”
弘宣皇帝卻佯裝惱怒道:“若是你光明正大的拿來給朕,朕便自會光明正大地裱掛起來,如今你卻是偷來的,朕也隻得偷偷賞之,如此偷偷摸摸,甚是屈悶。”
念慈笑了笑道:“父皇,那日在朝堂之上,父皇卻是沒有明說讓念慈不得以偷偷摸摸的方式湊足銀兩,那念慈需在三日之內完成父皇上交待之事,自然得以非正常手段達成,不過,那魏政行的巨財,還不是由各貪官汙吏所賄賂的,這些錢財,也是國家的錢財,念慈不過是將這些錢財還給國家而已,父皇,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