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臉上的肌肉突突的跳著,低頭看去,並在一起兩個桌子,三十多個小菜。四個人他竟然點了三十多個菜,每樣菜式不過也就吃了幾口。原來還以為這公子多麼有錢呢?原來也是個吃白食的,難怪非要跟著他們做朋友。是沒有錢吃飯,來騙吃騙喝的。
不禁怒道:“公子要是無心請我們吃飯盡管直言,這樣戲弄我們是何道理?”
歐陽博沉著臉,對單純的周廣大原有的那一點點好感,頃刻間也變的是蕩然無存。
周廣大難堪的摸著身上,忽然想起腰間的玉佩。隨手取了下來,爽快的遞到小二麵前。
“我先把這玉佩壓這吧,晚些命人拿錢來贖,可以吧?”
小二一見那玉佩眼睛一亮,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剛要去接,李毅忙將他攔下。
笑道:“周公子這玉佩一看便是名貴之物,留在此處實在不妥。不過是區區三兩銀子,今天我李毅請了,你還是快快回家吧!”
周廣大嘟著嘴,不悅道:“怎麼你是想趕我走嗎?我說了這幾天我要和你們在一起,便和你們在一起,誰也別想趕我走。不過是錢嘛,我身上的佩飾隨便拿出一樣,都夠我們吃幾年的。”
李毅讓夜鷹付了帳錢,和顏悅色道:“不瞞周公子,我乃是平金州州牧來這泰和府是有公事,帶著你實在是不方便啊!”
周廣大眼睛瞪大,興奮道:“你是做官的,太好了。你來這泰和府是為了什麼事啊?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
李毅警覺的看著他,輕歎道:“因為朝廷嚴令封城,平金已經封城三個多月了。眼看已到三月底,要是朝廷還不下解禁旨意,誤了農事,怕是明年平金又要鬧災荒,百姓都得流離失所,逃往他鄉討飯去了。”
“是為了解禁的旨意啊!”
李毅眯起眼睛,點頭說道:“正是,今天我一到泰和府便去了督察院。可是守門的兵士說,現在泰和府的所有官員都在忙著迎接巡檢禦使,早已傳下話來命所有前來拜見的各州州牧,都得到驛站等著。
為了這解禁的旨意,各州州牧都已聚到了泰和府住進了驛站。那驛站現在是人滿為患,我隻好帶著屬下投到客棧,等著能見到督察院禦史一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
周廣大一揮衣袖篤定道:“不會太久了,再有三天那個巡檢禦史也就該到了。”
話剛說完,他已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不自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含糊的說道:“啊,我是猜的,猜的,你不用著急。朝廷不會置百姓安危於不顧的。”
李毅狡黠一笑,看了夜鷹一眼,兩人交換一下眼神。
夜鷹豪爽道:“是啊,少爺,朝廷知道百姓疾苦,一定比你我還急呢。你就不要太過於擔憂了。反正我們也見不到那個督察禦史,不如在這泰和府好好玩一玩。這周公子和我們也算有緣,我們就結個伴同遊泰和府如何?”
周廣大聽到這話很是受用,樂的合不攏嘴,眼巴巴的等著李毅回答。
李毅猶豫片刻,為難道:“也隻能如此啦。希望朝廷的解禁令能早點下來,讓百姓早點把糧食種上。我們竟然無所能為,也隻有放開心胸,等著了。”
四人相視一笑,已是親近不少。
李毅原本便來自現代對上尊下卑的觀點淡薄,在夜鷹,歐陽博,周廣大麵前也沒有什麼大人架子。四人沒過多久便打得火熱,恨不能同穿一條褲子。
這三天來是同遊古跡,喝茶聽戲,吃飯,逛街,下棋,逗悶子,玩的是不亦說乎。
眼看就到了周廣大所說的巡檢禦史來的日子了。夜鷹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臨行前老太君特意把他叫了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借這次來泰和府的機會,領李毅見識一下女人。一定要把她這寶貝孫子教育開竅,讓他知道女人的好處,早點為李家開枝散葉。
這幾天都有周廣大和歐陽博跟著,他還真沒找到機會領李毅去喝花酒。如今四人已經熟識,去喝花酒也便不在是什麼難為情的事。一同喝著美酒,懷抱美人,說說床榻樂事,也不錯,還可以交流一下經驗。
隻是李毅一直是潔身自好,他也吃不準這個幹爹爹的親兒子到底知不知如何偷歡。要是什麼也不懂到了那花街柳巷豈不是讓那些女人笑話。到時就不是李毅去吃別人,而是他被別人吃了。萬一在遇到個浪蕩至極的狐狸精,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什麼陰影。他可真要變成龍陽之人了。這要是讓老太君知道,自己不被大卸八塊才怪。還是先教教他,才好。
夜鷹打著自己的算盤,看到街旁有一家專門賣字畫的店麵,來了精神。
拉著李毅,說道:“走,走,我們去哪家店看看。”
李毅抬頭一看,夜鷹拉著自己要去的竟是家字畫店。這家店麵不大,倒還算寬敞。牆壁之上掛滿了各位名家的字畫,屋中還擺了幾張長桌,上麵都是些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
不禁奇道:“怎麼大哥還喜歡這些文雅的東西嗎?”
夜鷹賊笑道:“我可沒那閑心看什麼字畫,不過裏麵倒是有些好東西,我們一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