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受命(1 / 2)

李毅漸漸清醒,記不清自己是怎麼睡去,又怎麼回到了房間。隻記得尋著琴聲見到了一個美的不得了的美男子。喝了一口他給的果酒,頭腦中便是一片空白。憑自己千杯不醉的海量,竟被一杯低濃度的果酒撂倒了。還用想嗎?一定是那杯果酒有問題。男人都說漂亮的女人不能信,原來漂亮的男人,女人也不要信!

她急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沒有動過的痕跡,感覺一下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看來他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自己還真是頭豬啊!連人家是誰,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著了他的道。他故意設計自己,是為了什麼?趁著自己酒醉,他又做了什麼?想不明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有仇不報非君子,此氣不出非女子。不讓他見識一下得罪女人的下場,他就不明白“毒蠍尾後針最毒婦人心”是什麼意思!這話聽起來怎麼覺得這麼別扭。應該是讓他知道女人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動物。

她負氣起身,洗漱完畢,向那兩個丫環打聽那個男人是誰?兩個丫環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她就不信了他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從她們口中問不出,孫之陽一定知道,沒人幫她去找孫之陽,她就自己親自去。擺脫了丫環的阻攔,出了房間,她也不知道應該先去哪找,便憑著昨晚的記憶,又來到了那個水上小亭。

景物依舊,小亭之上的薄紗和珠簾已經除去。昨晚的那個男人依然坐在那裏,換了一身質樸的青衣長袍。麵前不再是古琴,香爐,而是一桌備好未動的酒菜。

他抬頭看到了李毅,點頭微微一笑,優雅的拿起酒壺,滿上兩杯。

李毅忍著怒氣,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也不多讓,直接坐到他的對麵。

“公子的酒還真是與眾不同啊!竟能達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境界。”

他毫不為怵,嘴角一動,算是笑過,“酒不能醉人,醉人的是人心。心在酒中一滴為醉,心在酒外千杯不倒。”

李毅冷笑,“那麼公子的心是在酒中還是酒外啊?竟已知此酒的厲害,為何還邀我同飲?”

他又將滿好的杯子放到李毅麵前,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般,平淡的說道:“事先未曾告知是在下的疏忽,所以今日特備此桌,以表歉意。”

李毅氣的七竅生煙,這算是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給別人的酒裏下了迷藥,事後對方來質問,就說不好意思,事先沒有告訴你放了迷藥。還真是臉皮夠厚。說出這樣的話,還那麼的自然。

他看著李毅,不再多說,拿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然後撩起衣袖,將杯子倒放,一滴未剩,以示自己的誠意。

李毅板著臉,看著他一臉坦誠倒提不起多大的氣,在他眼中有種渴望在緩緩流淌,即使昨晚他想設計自己,也沒有這麼急切,這麼期待自己能喝了這杯酒。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何觸動了她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好不容易有所期待。她倒不忍心去扼殺。畢竟昨天他隻是迷暈了自己,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實質的傷害。好奇心作祟,她倒想再喝一次他給的酒,看看這大白天他還能玩什麼花樣。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拿起酒杯警惕的小抿了一口,不禁蹙起了眉頭。這杯中裝的並不是酒,而是清水。這倒讓她迷糊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君子之交淡如水,了然特備清水一壺,款待知己。”

“君子之交淡如水”什麼意思,他是想做自己的朋友嗎?還真是怪人,他是特意試探自己,看看經過昨晚的事,自己還有沒有膽量喝這杯酒嗎?整這麼多事出來,他還真是特別,不知道交這個朋友有沒有什麼好處?沒好處的事還是少幹些為好,誰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倒是這個“了然”,是他的名字嗎?古裏古怪的,不會是帶發修行的和尚吧。

他目光炯炯,看著李毅,她每個神情都是那麼的生動。每個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可是明明知道她是在算計,卻不讓人生厭,倒有幾分可愛。像是看著孩子在動什麼壞主意,會讓大人期待,她會怎麼做。

李毅胡亂的想著,知道今天這酒壺中的東西沒有問題。瞥了一眼,他平靜的臉。自己睜開眼睛就開始生氣,都沒有喝杯水,吃些東西。在對自己有愧人的麵前,又何必客氣,她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不覺得解渴。索性拿起那個酒壺,“咕咚咕咚”喝的盡情。也不去理了然玩味的眼神。

“李毅,你醒了?太好了,孫之陽還說你身體未愈,這次收複平金你不能當先鋒將軍了。我就知道,這點傷你怎麼會放在眼裏。沒等傷好就和了然喝起酒了。”

李毅一驚,趕快用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有噴水的可能。起身看向後麵,周慶穿著一身黃色錦織龍袍,樂嗬嗬的走了來。身後跟著穿著滾花公子衫的孫之陽,他看到李毅都有殺人的衝動,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大卸八塊也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