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勉強的匍匐爬了過去,每動一下身體都會感到一陣酸痛。她暗自慶幸,突然的失重沒有受傷,隻是震的身體不適已是萬幸。
她爬了過去,碰了碰那個人的肩膀,沒有一點反應。隻好吃力的壓低身子,跪倒那個人身邊,借著火折子越來越小的光亮,看清那人的臉是太子周慶。
她耷拉下肩膀,無奈的長出口氣,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就連被活埋竟然都和他埋到了一起。要是能夠獲救,自己活著,太子卻死了,皇上會怎麼樣?一定得想辦法找個理由讓自己給太子陪葬。說什麼也得把他救活,自己才有活的希望。
李毅認真的為周慶檢查了一下傷勢,他臉色蒼白,神誌不清。腦後有一道一指長的傷口,雖然不深,卻流了很多血。身上其他地方沒有傷口,可是右腿被一塊百來斤的大石頭壓著,也不知道有沒有骨折,能不能挪出來。
這樣的情況,也隻好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幹淨的衣襟,給周慶先包紮一下傷口。然後仔細的看了看那塊壓著周慶腿部的地方,哪裏堆著很多碎石,空間也十分狹小,李毅隻能爬著過去。觀察了一下那塊大石,還好它被其他東西擋了一下,不是真的壓在了周慶的腿上。
她將手伸到那大石和地麵的夾縫裏,用手試探了一下,試著拉了拉周慶的腿。空間是小了些,不過好像還有拉出來希望。她努力的將手伸到更深些,活動著周慶的腿部,給它換了一個更容易被拿出來的姿勢。
緩緩的爬了回來,到了周慶的頭上,使勁全身的力氣拉住他的肩膀,一點點試著將周慶拉出來。周慶的身體向外挪了些,卻又被什麼卡住。隻好返回去,伸手在那石縫中活動周慶的腳,嚐試著向外拉動,堅硬的石頭緊擦著她的手背滑過,劃出一道道血痕,火辣辣的刺痛。她做了很多努力,嚐試,耗盡了身體所有的力量,總算把周慶拉了出來,拽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李毅癱坐在地上,依靠著冰冷的岩石,大口的喘息。如星般的火光越加渺小,最後隻升起一縷青煙,消失不見。周圍又是一片漆黑,狹小的空間四周是冰冷堅硬的斷壁,岩石。沒有光明,置身在無限的黑暗當中,她拉住了周慶的衣服,強迫自己不要害怕。可是死的恐懼在黑暗中似乎會無限擴大。大到會消滅掉整個人的意識。在隻有意識能支持一個人活下去的時候,求生的欲望和勇氣,是最寶貴的東西。
她努力的安撫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接下來可以做的所有事情。觀察一下周圍壞境,看看有沒有可以出去的通道。如果沒有為了防止再一次坍塌至少應該找些東西支撐殘垣斷壁,避免倒塌物,容易掉落的東西再次墜落。盡可能的保持體力,用石頭撞擊東西發出聲響,等著別人來救自己。
她將所有可以做的事情都想到了,可是在黑暗中,這些事情又都沒有辦法進行,唯一能做的似乎隻有等待,敲打聲音,等著別人來就自己。這麼嚴重的地陷坍塌,做好清理救人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也許一天,也許三天,也許七天……
“也許會死在這!”李毅閉上了眼睛,輕聲歎息,現在睜眼和閉眼又有什麼區別?她有些氣餒,不再做任何事,保持自己的體力。可是頭腦卻不受控製在轉的飛快,怎麼想這件事都不那麼簡單。
昨晚嫦娥宮失火,今天就出現塌陷事故。塌陷?為什麼是塌陷?就算嫦娥宮的表演廳構建的有什麼問題,也應該隻是坍塌,不應該是塌陷啊?除非這裏的地下本來就是空的,可是即使在古代想要建房屋也會有專門懂得地理的人,看過是否安全,然後再進行建造。更何況是朝廷要蓋的嫦娥宮,更會小心謹慎。這裏是山上,怎麼會有空地?昨晚即使有人想動手腳,也不可能讓地下突然空洞。隻有一種可能,在建造嫦娥宮時,已經在這地下留了空洞。昨晚有人故意放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聲東擊西,又在早準備好的地方動了一下手腳。
其他地方有沒有塌陷?如果沒有那麼這場事故就是針對太子來到。每個人在根據身份應該坐在哪個位子,是有規矩的,隻有自己沒有固定的位置。那個想害太子的人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太子的隔間裏,會和他一同被困在這裏。會是誰要害太子,真的是所有人口中不可一世的平正王爺嗎?
她長籲一口氣,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不自覺的睜開眼睛,一束光亮,在周慶的懷中隱隱閃動。她吃驚的看著那束光亮,伸手在周慶的懷裏摸了摸,拿出了那個發光體。竟然是嗜血短劍。整個短劍通體變得銀白,發出淡淡的銀白色乳光。雖然光亮不大,卻能照亮周圍的一切。想到這把匕首能聽得懂自己說話,在這惡劣的環境裏,還有能聽自己說話的寶劍,也讓她覺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