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在房裏又笑又哭的,周慶在外麵聽不太清,卻感到房中的氣氛不對,不免有些好奇,根本也不去敲門,直接闖了進來。見陶娘臉上帶著淚花,不免詫異,再三追問,陶娘也隻是說和李毅閑聊說起了以前的傷心事,不免多愁善感了。
李毅無辜的聳了聳肩,擺出一副和我無關的表情,周慶倒也不認為李毅會做出什麼傷害陶娘的事,安撫她幾句讓她下去了。周慶看著李毅喝了薑湯,才命令接李毅進宮的老太監親自護送李毅出宮。
隨著那老太監向宮外走去,李毅是真的感謝他為自己說話,在這深宮裏能有人幫忙,確實不易,對他千恩萬謝,從懷裏又掏出了幾張銀票。這次老太監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收,怕李毅多心,才說出他的身份,原來他也是督察院的暗使,名叫錢斌,是受孫之陽的之命,負責李毅在宮中的安全。一路上錢斌又給李毅講了些宮裏的事情,讓她有事盡管開口,他會全力相助。知道了老太監的真正身份,李毅終於釋然,原來是孫之陽的人,難怪會在皇後麵前為自己說話。
兩個人說著閑話,不知不覺到了北麵的宮門。出了內宮門,外麵是各位大人的軟轎,馬車停靠的地方,院子一側,還有隨從休息的小間。李毅一出來,雲飛立刻迎了上去,給她撐著傘。李毅拜別了錢斌,隨雲飛向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雲飛上下打量了李毅一陣,見她臉上還紅腫的嚴重,氣憤道:“大人,那個五爺沒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儒賢王的小舅子嗎?手下晚上帶幾個人好好教訓他一下。”
儒賢王的小舅子那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在宮裏受的委屈,她也不想到處張揚,要是這個一身江湖氣的雲飛,真的氣不過,跑去教訓那個五爺,不知道皇後又要給自己穿多少小鞋。可是也不能當著手下人說自己怕事。
她靈機一動,說道:“這件事還是等問過公爺再說吧!”
其實她這麼說無非也就是敷衍之詞,孫之陽,人家堂堂的澤聖公,怎麼會為了自己這件事和王爺翻臉。自己是什麼?即使真的和孫之陽有過肌膚之親,不過也就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隻要一開金口成千上萬的女人那是拚了命的往上衝。怎麼會管自己這麼一個麻煩精的瑣碎之事。
雲飛一聽,蹙著眉頭,思忖一會,隨即賊笑的向著李毅豎起大拇指,眼睛滴溜溜的直轉,“還是大人高明,這件事讓小的去辦,最多也就是讓他吃點皮肉之苦,要是讓公爺知道,哼,哼,那就有好戲看了。”
李毅看他賊笑的樣子,一陣大汗!孫之陽平時處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平時是怎麼教手下的?怎麼聽雲飛說話的意思,這件事要是落在孫之陽的手中,那個五爺會比生不如死還得難過。
坐上了自己的馬車,李毅的心總算真正的平靜了,皇宮這種地方,還真是天底下最輝煌的灰暗地。不是自己這種心地還算善良的好人可以來的地方。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她仔細的思考著。
外麵的雨一直在下,打得馬車也是劈裏啪啦的驟響著,馬車晃晃悠悠出了皇宮的外城,雲飛忽然掀開車簾,表情古怪的說道:“大人,歐陽護衛在城門口站著呢!要不要叫他?”
李毅聞言有些納悶,這個歐陽博在皇宮外的城門口站著幹什麼。挑著車簾向外看去,大雨中,歐陽博一個人,呆站在城門旁,手中握著那把平時隨身帶著的寶劍。沒有撐傘,全身被雨水澆透,衣服緊緊的裹在身上,水流順著身子向下流淌。他臉色發白,嘴唇略微的帶著些紫色,應該是在這站了很久。
他低著頭,眼神無光,表情呆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失戀之後備受打擊的狀態。這種狀態,李毅以前也有過,第一次失戀甚至會覺得連天都要塌了,可是失戀次數多了,還真的是抵抗力增強了不少。最多當一次購物狂,對自己下手狠一些,花光所有的錢,大買一次,一切也就過去了。
可是明顯歐陽博是真的受傷了,這種神情和狀態,不是可以假裝出來的。難道是自己走後,歐陽先生對他說了什麼,想想歐陽先生氣憤的樣子,說的話一定不好聽。要是他對自己沒有感情,最多也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繼續當他的眼線。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
李毅心中不免柔軟,就算是養的寵物,時間久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歐陽博對自己還不錯,隻是他排列對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名次,讓她不滿意。她可以接受,對方把自己排在他的後麵,卻接受不了自己是第三位或者是第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