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李毅終於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全身莫名的奇癢。不管你如何抓,如何撓,笑出眼淚,也無法阻止的癢。被這麼奇怪的感覺折磨著,李毅真是恨不得脫去全身的衣服,光著身子在石壁上摩擦。可是看看身邊的梅煞,她還沒有大方到當著其他男人的麵脫衣服。隻好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用手比劃著請他離開。
梅煞臉色不善的起身,囑咐道:“我出去給你找解藥,你在這要小心些,不要到處亂走,這裏是修羅門,你應該聽說過吧?”
李毅胡亂的撓著,十隻手指,比豬八戒的靶子移動的還要迅速。就差給自己脫成皮去。看著梅煞離開,並沒有關門,覺得心裏不安,隻好躲到了內間,蜷縮在牆角,像是流浪在外無家可歸的小貓。
“把這個吃了!”
沒有聽到腳步聲,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人影,李毅驚慌的看著那個人,惡鬼,這個壞蛋還真是陰魂不散,和他無冤無仇,就這麼陰險的害自己。把自己害得這麼慘,竟然還不肯罷休,難道非要連自己的命都拿去。
“猶豫什麼?如果你不是孫之陽的妻子,我不會幫你。你以為梅煞是什麼好人嗎?就是他把你抓到這來的,無非是想把孫之陽引來。但凡是孫之陽喜歡的,他都會不折手段的得到。對以前的事那麼耿耿於懷的人,當初就應該讓他死掉。”
惡鬼豎起耳朵,側頭聽了聽外麵的聲音,應該還沒有人來。他快速的將手中紅色的藥丸,又強行塞進了李毅口中,指尖捏著李毅的下巴,讓她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梅煞給你拿來的解藥,一定是修羅門的奇毒,現在你吃的這顆是解藥。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愛說話,所以給你吃了顆禁聲丸,過一會自然就不會難受,隻是說不出話而已。放心,等孫之陽帶你走的時候,我會給你吃解藥,不會讓你變成啞巴。”惡鬼冷酷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帶著一絲笑意,“這回我還了孫之陽救我的恩情,和他互不相欠了。”
惡鬼說完,起身,身體如幻影般消失在門口。李毅張大嘴巴,用手指努力的摳著喉嚨,那藥丸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她不知道在這該死地方,遇到這些稀奇古怪的人,自己可以相信誰。如果那個惡鬼說的是真的,孫之陽應該很危險,自己已經是梅煞對付孫之陽的棋子。如果梅煞是可以信任的,那麼惡鬼給自己吃下的這兩顆藥丸,隨時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想想那個美如天仙的夫人,身中修羅門奇毒,承受的那些痛苦。如果自己真的變成那樣,自己情願死掉,也不願意承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忍受那種痛苦。
“你怎麼樣了?”梅煞拿著一個紅如鮮血一般的錦盒,蹲到李毅麵前。
李毅搖了搖頭,盯著他手中的錦盒。這個錦盒很漂亮,紅如鮮血,上邊雕有精致的鏤空圖案。從盒中隱隱散發出淡淡的幽香,讓人聞起來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震。
“你中的毒是惡鬼的禁言丸,除非是他的獨門解藥,不然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解毒。他那個人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在這個世間也隻有孫之陽能從他手裏要下解藥。”
李毅不解的看著梅煞,黑白分明的雙眸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有太多疑惑,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想要問個清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梅煞扶起李毅,讓她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並肩坐在她的身邊。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們和孫之陽是什麼關係。”梅煞開口說著,伸手拿下了自己的鬼麵具,他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長得也算是器宇不凡。可是在他的左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這個刀疤從嘴角一直到眉梢,破壞了他原本的英俊氣質。讓他看起來顯得詭異猙獰。
“我們三個人是在一起混日子的孤兒,從小無父無母,流浪街頭,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那時候我們三個人什麼都不懂,每天就靠乞討,小偷小摸過日子。惡鬼身體好,總是去搶其他流浪孤兒的東西,我則喜歡去偷,因為這樣得到的是錢,有錢就可以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隻有孫之陽會乖乖的跟著一個老乞丐沿街乞討,那個老乞丐的身體不好,大多數時候都要靠孫之陽要東西養活。不過他卻會些功夫,神秘兮兮的隻肯教給孫之陽一個人。也隻有孫之陽會笨到帶著一個要死的乞丐一起過活。”
李毅安靜的坐在他身邊,聽著梅煞和她去講孫之陽以前的事情。從他那一身傷寒累累的疤痕,她猜的到孫之陽一定吃了很多苦,卻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孫之陽的過去時,她會這麼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