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劉家堡,金黃色的太陽懸掛在西邊地平線的上麵,柔和的陽光映照在人們的身上,臉上,給忙忙碌碌一天的人們帶來一份安詳,舒適。
剛吃過晚飯的劉家老爺背靠著躺椅,把旱煙杆拿到嘴邊,深深的吸了一口,使整個胸肺部充滿了旱煙葉子的辛辣味道,停頓一下,又緩緩的吐出來淡淡的煙霧,一臉的愜意,滿足。管家福伯四十來歲,為人隨和豁達,自打老爺平長毛打撚匪時,就跟在身邊一直到現在,可以說是劉家老爺生死相隨的親兄弟了。不過此時福伯的臉色可不是太好,一臉鬱悶的走到吸旱煙的劉家老爺身邊:“老爺,您咋也不管管少爺,您看他一天到晚的吃喝玩樂,欺負鄉裏,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啊,我聽侄子說,今天又去賬房拿了千兩銀票,說是去香閣樓喝花酒去,有拿千兩銀票喝花酒的麼?咱家有點錢也不能這樣糟蹋吧?老爺,咱打長毛時弄到的銀票,這兩年可眼看著被少爺吃喝了一小半了。”
看看老爺不吱聲,心說都是您給慣得,“我覺得吧,要不咱把少爺送統領那待幾年?畢竟在兵營裏成熟的快些。”
“嗬嗬,老福你呀,心疼幾個銀子了是吧?不過我可舍不得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去老匹夫的軍中受苦。”對著又想再勸勸自己的老夥計,劉老爺咂咂嘴:“老爺子我也是一輩子風風雨雨的過來人了,不瞞你說,也是有點看不懂這孩子,你看看石柱子幾個,看出點什麼沒?可都是當兵的好料子!一個兩個就算了,可都這樣,嗬嗬,這些孩子瞞著我們什麼呢。”
“平時還真沒注意,還是老爺火眼金睛,不過,老爺,這沒什麼--?”“孩子大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別真的一天到晚混吃混喝就好。”劉家老爺說罷,便不在開口,隻靜靜的望著要落山的夕陽,看的福伯直搖著頭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奇便來到了野人溝,一套土灰色的呢子裝,與以往的吊兒郎當比,多了一份沉穩。
挨個少年肩膀上拍了幾下,可不要小看這個動作,這會拉近劉奇跟他們之間因為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所產生的陌生感。然後站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看著排成一排的十五個少年,心裏感覺還是蠻有成就的。踢小黑的那個劉大哥從隊伍頭上往前邁了一步,昂頭挺胸,對著劉奇喊:“少爺,受訓人員十五人,除小黑一人站崗,其餘到齊,請指示。”劉奇心裏美滋滋的,正規軍啊,這可是勞資費多少心血才培養出來的骨幹!按耐住激情澎湃的內心,深情的回到:“小三你辛苦了,大家也辛苦了。”看著大家望向自己的激動眼神,劉奇一陣無語,怎麼沒聽到大家高喊,為人民幣服務哩。
感慨間,劉三一個轉身:“誰給你們吃的?”“是少爺!”“誰給你們穿的?”“是少爺!”“那你們該怎麼回報少爺?”“拚命,盡忠!拚命,盡忠!”洪亮的聲音劃過山溝,震耳欲聾。
劉奇滿臉詫異,被震精了。靠,人才啊人才,絕對的人才,沒想到這劉三竟有這個本事,這不是傳銷洗腦專用的必殺技麼?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到,以後的思想教育工作就劉三的了。
看到劉奇點點頭,劉三內心一陣欣喜:太好了,為了拍好這個馬屁,自己可是苦思冥想了很久,才靈光一閃想到的,嘿嘿,哥幾個啊,讓你們幾個得瑟,我可是也有料道的人了。“好,劉三,很好,下麵怎麼安排的?”劉奇的滿臉滿意,讓石柱子跟劉能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人的地方就有競爭,有江湖,一點不假,雖然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可就是看不慣劉三臉上剛剛那臭屁的表情。“還是按少爺您的教導,先是五裏地往返跑,接著是演練大刀,然後個人跟分組用木刀對練,最後是看誰潛伏的最好。”
“嗯,行,那就開始吧。”
“好的,少爺”
直到晌午,劉奇才看完了少年們的訓練,對成績還是很滿意的,趁午飯後少年休息的時間,劉奇幾人來到搭的草房後麵的山洞倉庫,裏麵放著日常用的柴米油鹽,訓練器材,還有狗蛋和猴子看著的洋槍,跟兩人點點頭,看著最早跟著自己相互打鬧的五個人,劉奇說道:“以後每次留下兩個人,這半個月狗蛋猴子留下,一個管訓練,一個看家,每天留守不訓練的隊員變兩人,晚上也別閑著,還有就是識字,也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