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可知君清靈在來之前早已經知道了蘇錦兒和鳳無邪之事,卻又是那樣一番詢問。”
君驚瀾冷笑,眼中滿是不屑。
“長公主到了這個年紀也該有些心思,畢竟是宮中長成的,若是太單純了到底留不久。”
那嬤嬤執壺倒酒,為君驚瀾添了一杯,繼續勸慰道。
“心機深不深倒是其次,隻是明明很生氣,來之前她剛剛打死了一個侍女,到了孤的麵前卻又能笑得這樣輕鬆無所謂。這樣的女子,孤不知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向著孤,當真將孤作為親生哥哥看待的。”
執壺嬤嬤長歎了一口氣,見不能解開兄妹之間的死結便也不再說話了,她在君驚瀾身邊伺候了十幾年,明白他執拗的性子。
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想要改變便很難了。
“嬤嬤覺得那日看見的女子怎樣?”
月色漸濃,烏雲散去,群星掩蔽,流光生輝灑落大地,一瞬間讓君驚瀾想到了那個如月光般清冷的女子。
“殿下可是說蘇家的三小姐?”
執壺嬤嬤淺笑。
“殿下喜歡的女孩子必定是不錯的,隻是那小姐麵容冰冷,怕是不好打動。”
“這世上沒有打動不了的人,唯有所許下的東西不夠重。”
君驚瀾自信而笑,飲盡杯中醇酒。
***
“主子,也已經深了,不如讓奴婢來照顧姑娘吧?”
不忍自家主子受罪,一旁的丫鬟低聲問道,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快走,莫要打攪了主子。”
另一個丫鬟急忙將這個眼力勁兒差的拖走,生怕她惹惱了主子,丟掉了性命。
方才主子為了這個姑娘都同紫黛護法鬧起來了,可見這姑娘的與眾不同,也難怪主子要親手照顧著,哪裏是她們這些下人能夠沾染的。
聒噪聲遠去,鳳無邪深情的凝視著床上的睡美人,瓷白得肌膚在月光之下泛著淡淡的光暈,蝶翅般的羽睫覆壓著,時不時得輕微顫抖著,可見她睡得並不安慰。
瓊鼻高挺,朱唇涼薄,讓人忍不住想要擷住那櫻桃檀口,深品她的滋味。
第一次嚐到了那味道之後,鳳無邪發現自己非但不能滿足,而且蝕骨知味,隻想著再次品嚐一番。
俯下身,一股素香縈繞在鼻尖,薄唇輕輕描刻出她的弧度。
忽然,腰間一緊,那軟軟的小身子漸漸的縮進他的懷中,如一隻畏冷的貓咪,蹭著他的胸口。
鳳無邪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圈住了蘇錦兒的身子,將她摟緊在自己的懷中,欺身上-床,於她同榻而眠,任由蘇錦兒緊緊摟著他的身軀。
第二日一早,紫黛派來的侍女剛一進門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得捂住了嘴。
“教主,您·····
·”
“閉上你的嘴滾出去,若是敢對護法泄露半個字,當心百花毒水!”
擔心吵醒蘇錦兒,鳳無邪刻意壓低了聲音,然而淩厲得威壓卻不用刻意為之,警告得侍女哆哆嗦嗦得點頭,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絳珠軒。
低頭,嗅著蘇錦兒發間的素香,鳳無邪暗自喟歎。
“錦兒,你若是醒著隻是也能這般,該有多好?”
懷中的人似乎有所察覺,低低嚶嚀了一聲。
鳳無邪低頭傾聽,良久才聽清那兩字,溫柔的暖意刹那間蒙上霜色,哀怨刻骨得望著話中的女子,如一隻受傷至深的小獸。
***
墨玉閣。
蘇容焦急得等待著。
存墨剛一進門,他便衝上前去詰問。
“找到了嗎?鳳無邪的別院到底在哪裏?”
存墨白了他一眼,拿著手中的這一堆宣紙歎氣。
“哪有那麼快,所謂狡兔三窟。這鳳無邪哪裏隻有三窟?光是要找到他的地方就很難了,還要派人潛進去確定主子到底在不在更是難上加難,等著吧。”
蘇容聽了這話不禁惱恨起來,一把拎起存墨的衣襟怒道。
“小姐如今身受重傷,她性子要強,對方又是鳳無邪那樣的人,萬一出了事,誰來負責!”
存墨冷眉一挑,霜聲笑道。
“你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我當時就說派人過去暗中保護主子,是誰順著主子的意思不讓的?著急就有用嗎,慢慢找吧!”
存墨拍開了蘇容拎著自己的衣襟,嘲弄道。
隨即低頭看著手上的情報,不再理會氣得在屋子裏團團轉的蘇容。
忽然,他眼前一亮,猛然間站起身來。
“找到了?”
這麼大的動作一下子吸引了蘇容的注意力,探頭過去問道。
“找到了,隻可惜這地方恐怕不好進。”
歎了口氣,存墨的眉頭緊蹙著。
······
***
“主子到今日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在這樣下去恐怕身子受不住。”
門外守著的丫頭有些擔心,對著立在一旁的黑岩道,眼中是慢慢的擔心之色。
黑岩卻巋然不動,不出聲也不答話。
那丫頭見黑岩不理會她,抬手就要去推門,卻當即被黑岩攔了下來。
“主子吩咐了,無論是誰也不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