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刺眼卻不熾烈,打在人身上有一種寒冷的溫度,冷風刺在臉上微痛。
太極宮三個大字橫亙在眼前,不似方才懿嘉殿的仁慈祥和,也不似月華宮的妍麗驕奢,而是如一座億萬年的大山一般,沉穩肅穆的矗立在那裏,卻又無時無刻不彰顯著王者之風。
還未靠近,便聽到重重宮門之內傳來帝王的怒吼聲,聲若動雷,難掩萬丈怒火。
蘇錦兒暗笑,皇帝的年紀可不小了,沒想到罵起來人來倒是精神。
“喲,貴妃娘娘怎麼來了,老奴給貴妃娘娘請安。”
立在殿外的大太監看見雪貴妃,立即腆著笑上前打了個千兒,然而殿內傳來的痛斥聲不停,張公公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僵硬起來。
對著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即使是雪貴妃也要禮讓三分。
“張公公,宸王殿下進去多久了?”
“剛剛進去一刻鍾的功夫,娘娘還是回吧,皇上如今正在氣頭上,原本這事兒與娘娘無關,而今您一進去恐怕也要連著您一道兒給罵了。”
張公公低聲勸慰道,生怕將人放了進去了給裏頭的那位平添怒氣,便想著法子把人勸回去。
怎奈雪貴妃意誌堅定又是有備而來,帶著蘇錦兒又是上前了一步,緩聲道。
“昨夜的事兒本宮也略有耳聞,隻是這事兒的確是不能怪罪在宸王的頭上,如今本宮已經將罪魁禍首帶來了。勞煩公公稟報了皇上,好讓本宮為宸王殿下洗刷了冤屈。”
張公公瞧了一眼雪貴妃身後蘇錦兒,深諳宮中之道哪裏能不知道這不過是一招棄車保帥的秘方罷了,想了半晌點頭道。
“咱家就為貴妃娘娘再通傳一二,隻是皇上正在氣頭上,見不見娘娘,咱家可就真的不知了。”
雪貴妃頷首,示意身邊的春曉。
春曉會意,將一袋銀子塞進了張公公手中,笑道。
“那就勞煩張公公您多跑一趟了,這個您留著喝茶。”
張公公見了,心中一凜,急忙推卻。
“這是奴才分內之事,娘娘還是自己留著吧。”
這個時候在太極宮門口,這麼多爽眼睛瞧著,他若是真的收了,恐怕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那就不勉強公公了,恰好本宮有一副張介之的江山圖,想必張公公一定喜歡,今日事後本宮便讓人送去給張公公。”
雪貴妃也不強求,換了另一種法子。
“那就多謝貴妃娘娘了。”
張公公這些年在皇帝身邊伺候著,什麼好東西沒看見過,唯獨舍不下的便是張介之的書法。
果然,不一會兒內殿便傳進來消息,宣召雪貴妃和蘇錦兒覲見。
雪貴妃暗示了蘇錦兒一眼,還是不放心得低聲問道。
“本宮叫你的話可都記熟了,一會兒對著皇上的時候可千萬別說錯了話!”
“臣女知道該怎麼說。”
雪貴妃以為萬無一失,便扭著嬌軟的身軀朝著大殿之中走去。
一進殿中,隻見雲瀟然跪在地上,眼鏡被打腫了,而背脊之上是鮮血淋漓的鞭痕,而皇帝則手執著馴馬的長鞭立在那裏居高臨下得冷睨著地上的雲瀟然。
“皇上!宸王縱然有錯卻也已經成年封王,您如今這樣鞭打他,卻是要讓全天下的人嗤笑他啊。皇上若是還沒有消氣,臣妾願意代替宸王受刑,隻願陛下能夠消氣,臣妾也死而無憾了。”
雪貴妃一看見自己的兒子被傷成這樣,當即大哭著跪在地上抱住了雲瀟然,抬頭對著皇帝一番哭鬧,早已經不顧了兩人之間雖未帝妃,實則君臣。
皇帝見雪貴妃如此,也是在氣頭上,鐵青的臉沉得幾乎能夠沁出水來,陰寒無得開口怒道。
“雪貴妃,你這是的威脅朕?你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眼看著皇帝高高揚起的長鞭就要落在雪貴妃的身上,雲瀟然急忙將雪貴妃護在身後,正麵生生受了一鞭。
“父皇,母妃愛子心切才會如此,還望父皇恕罪。”
痛
得咬牙切齒,可是雲瀟然仍舊是強硬的忍受著不發出一絲絲的呻吟,隻是語氣之中的隱忍之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