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麟冷冷地看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伸手抓起一支筆龍飛鳳舞地寫著,“你是朕的皇後,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可知道你這叫什麼,通敵叛國。”
“身為皇後,行為不端。”
“想要紅杏出牆,等朕百年之後吧。”
鳳麟怒急,越寫越覺得氣憤,力透紙背。
“好字。”黛玉搖頭感慨,拿走他寫完的宣紙,又遞過一疊宣紙,“恭請皇上留下墨寶。”
黛玉,拿著鳳麟的“墨寶”,輕輕吹幹,走到賈敏的身邊,“娘親你看鳳姐姐的字一點也沒有女孩子家該有的秀氣,改天叫王嬤嬤過來教一下鳳姐姐規矩吧。”
皇上又變成鳳姐姐了,隻因為鳳姐姐比較好揉捏。
“無恥。”鳳麟再宣紙上寫上大大的兩個字。
“這兩個字寫的好呀。”黛玉連忙如獲至寶地抽了出來。
“改天我找個人裱一下,皇上的手筆,雖然有點特令獨行,總會有人欣賞的。”
“你……”鳳麟簡直對她忍無可忍,把手中的毛筆扔在了地上,事實就是這樣,你忍無可忍,可是形勢比人強,你就還得忍。
鳳麟挫敗地看著黛玉,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剛剛發了一通脾氣,他也冷靜下來了,鳳麟低下身子把毛筆撿起來,重新鋪好宣紙,寫道:“你什麼時候解開我體內的毒。”
黛玉雖然學的是毒,可是她卻很少用那種致傷致殘的藥,另開辟徑僅用一些讓人無可奈何的,就比如她用來對付鳳麟的毒,鳳麟性子桀驁不馴,任你腸穿肚爛,他未必肯皺一下眉頭,可是這等刁鑽古怪的法子,他卻莫可奈何。
“到了可以解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黛玉淺笑。
長期受林海的熏陶,黛玉對於這些政治也算是個通透的人,尤其,她還曾就此事問過林海,所以,她明白,鳳麟能囚不能殺,水溶出兵在外,鳳煦國虎視眈眈,沛陽城岌岌可危,若是能給別人一種假象,一種鳳煦國有意和水溶聯手,那麼,對水溶大大有利,既如此,她為什麼不做呢?鳳麟若是死了,鳳煦國且不論誰當皇上,誰當皇上都不會感激黛玉的,反而會揮兵攻過來,所以,如今之計,隻有囚是上策。
鳳麟眼神晦暗,林黛玉,你給我記住了,你囚我一時,我定當囚你一生。
“小姐,小姐。”王府裏的丫鬟綠兒一臉喜氣洋洋的跑過來。
“怎麼慌裏慌張的?”賈敏皺眉。
綠兒聽了,不好意思地站在原處大口的喘著氣。
“鳳姐姐,你好好練你的書法,我們有事,就不打擾你了。”黛玉衝著綠兒使了一下眼色,綠兒乖乖的跟兩個人進了屋子,黛玉一點也不擔心鳳麟會跑掉。
“小姐,夫人,公子回來了,現在在書房等著小姐和夫人呢。”綠兒規規矩矩地道,可是那眸子裏卻帶著興高采烈的樣子。
賈敏見了,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莫非她喜歡林榮?
“義兄回來的正是時候。”黛玉聽了不由得歡喜,雪雁就要臨盆了,有義兄在身邊,雪雁一定很高興吧。
“林榮沒有去看雪雁麼?”賈敏聽了卻皺皺眉。
“公子說了,先國事後家事,他不可以因私忘公。”綠兒按照林榮交給她的話答道。
賈敏聽了眉頭皺得更緊,黛玉隱約明白林榮近鄉情怯的心裏。
“娘親,義兄這是緊張呢,我們趕緊去看看吧,不然,義兄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去看雪雁嫂子呢。”
“這女人懷孕的時候,心嬌著呢,你說這林榮怎麼就不知道多體貼一下雪雁?一走就是那麼久,回來也不先去看看雪雁,太不像話了。”賈敏嘟噥著一路。
黛玉走在賈敏的身後,偷偷做了個鬼臉,娘親也就是和她嘟噥著,一會見了林榮絕不會再嘟噥了。
果然,賈敏見到林榮,林榮搶先一步給賈敏行禮,賈敏看了一眼林榮,眼圈就紅了,“榮兒,你瘦了,黑了。”
“男子漢黑點好。”黛玉看著林榮投過來的求救的眼神,連忙接口,哎,義兄還是那麼木納,真不知道雪雁到底看上他哪一點,黛玉忘了,要沒有她推波助瀾,這林榮隻怕的暗戀著雪雁一輩子。
賈敏也沒工夫和黛玉鬥嘴,“你義父還好麼?”
“好。”林榮答道。
賈敏一聽,這孩子,怎麼說一個字就完事了?賈敏不由得看了一眼黛玉。
黛玉暗歎有口氣,“爹爹現在一天吃幾碗飯,娘親給他縫的衣服可夠穿?身邊可有人照顧?可有書信捎回來?”黛玉一連串地問了,林榮簡潔的答了,從懷裏掏出書信,分別遞給賈敏和黛玉。
“王爺希望妹妹過去,具體的都在信裏。”林榮開口。
賈敏翻了個白眼,哎,到底是兩輩人,有代溝,你看林榮和黛玉這一句話可比和她說的那麼多句字要多的多。
黛玉一愣,她過去?那沛陽城怎麼辦?
“林榮,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雪雁吧,再晚回來一個月,你孩子都出生了。”賈敏含笑道。
林榮聽了,麵上卻躊躇起來,“義母,雪雁最近心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