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毅見狀道:“您盡快準備下,帶上聖藥這就出發吧。晉王殿下千金貴體,病情嚴峻,陛下著急萬分,已下了嚴旨,沿途官府提供一切便利。若有遷延耽誤,我等可格殺勿論。對了,謝公子,你騎術如何?”
格殺勿論,也包括我嗎?軟硬兼施啊!這會假惺惺問我騎術如何,肯定是看見過自己騎馬外出,然後明知故問。
真是的,謝逸很想回答不會騎馬,給我準備輛馬車……唉,算了!
如果事不關己倒還罷了,既然侯君集提議,顯然已經上達天聽。自己要敢說個“不”字,那還得了?
尤其是李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天子一怒,恐怕馬車就得改靈車了。皇帝不會和平民講道理,尤其是李世民這種霸道之人。
去,必須得去!
隻是……去晚了沒趕上倒也罷了。怕的是李治病情惡化,抗生素也回天無力,該如何是好,責任算誰的?
不過轉念一想,李治是後來的唐高宗,應該不會這麼早亡,否則《唐史》早就改寫了。雖有自己這個穿越客,但是蝴蝶翅膀剛動,哪能影響到李治?
罷了,皇帝惹不起,也因為醫者父母心和自家前程,拚了老命走一遭洛陽吧!
“在下騎術尚可。”謝逸道:“諸位稍候片刻,在下去準備一下,一刻鍾後出發。”
“那就好,我等恭候謝公子。”
……
謝逸匆忙回到室內,先換了一套適合遠行的衣服,然後取出粉紅背包,將金貴的藥品裝好。
“三郎,發生何事?你這是……”杜氏果然沒聽話,重新穿好了衣服,眼中滿是擔憂。
謝逸大概解釋道:“晉王殿下在洛陽病倒,高熱不退,與陳國公之子症狀相似,所以……他推薦我前去醫治。皇帝下旨,召我急赴東都,護送的官兵已經侯在門外,這就走。”
“呃……那你一切小心。”頃刻間,杜氏心中泛起太多念頭,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也來不及說。
“放心,你和小蠻待在家裏好好的。”謝逸走到近前,柔聲道:“嫂子,今晚…很遺憾。不過你記住,喝過了交杯酒,你便算是我的人,抵賴不得……等我回來,我們……”
謝逸淡淡一笑,轉身便走。侯毅帶著人馬已經準備妥當,恭請謝逸上馬。
“侯毅,能否留下幾個兵士……我不在家,有些不放心家眷安全。”臨走前,謝逸提出一個要求。自己不在,萬一鄭斌使壞,嫂子和妹妹的安全至關重要。
“當然可以,您放心好了,夫人和少郎君還在淮陽,會關照貴府的。”侯毅很豪爽,當即命幾個士兵留下,換了便裝在謝家府宅照應,並派人知會刺史府。
謝逸再無牽掛,隨即與侯毅等人打馬啟程,趕赴洛陽。春夜馬蹄急,卻不曾春風得意,還得一日飛奔洛陽城。
人生好生無奈,好生辛苦!
……
杜氏站在門口,目送謝逸出門,耳聽馬蹄疾去,美眸中不由流下兩行熱淚。
她有些後悔,也許以前不該那麼矜持,不該拒絕他;如果紅燭昨晚便亮起,或是今晚自己能早些進屋;再或者,他一直留在陳州……多好!
然而人生沒有如果,亦無或者。
自他落水醒來的那日,杜氏便知道,三郎不同了。芳心被他俘獲的同時,卻也覺得和他越來越遠。
前些天他便說過,賣掉陳州的產業,去洛陽,去長安……也許從那日開始,她心裏的那個顧慮便越發濃重。
他此去洛陽,入宮闕,見天子,聞達於朝堂,必定前程似錦。而自己或被動,或主動,注定與他相隔甚遠。
杜氏很難過,亦很後悔,早些遂了他的願多好,至少可永為懷念。
可惜,錯過了!
以後不會再有,也不能再有,興許便是永遠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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