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文本說吳(2 / 2)

岑文本道:“從大理寺而今的調查來看,闞棱或罪不可恕,但並無證據斷定謝逸有罪;可有人卻不依不饒,以至於陛下為難。

想必殿下也知道,謝學士擔任晉王府長史的緣故,此人本就重要,如今又與杜伏威相關聯,說嚴重點,已經關乎整個南方安寧。”

“岑侍郎未免危言聳聽了吧?”

岑文本搖頭道:“殿下可曾想過,去歲侯君集一個帶兵的武將,突然去了陳州做刺史;去安州做大都督的為何是殿下您這位最英武的皇子呢?”

“呃,岑先生的意思是?”李恪猛然又是一驚。

“陛下聖明,用人向來大有深意,殿下在安州一載,當領會聖意。”

李恪心中一震,父皇沒有說,沒有問,他也從未多想,隻當是有意讓自己曆練,不曾想還有這樣的深意……

“縱然如此,為何一定要本王上疏呢?”

“因為殿下封地盡在南方,駐守的荊襄也是南方,最了解南人心思和南方形式,關乎南方的問題,殿下最有發言權;南方百姓也最希望殿下幫他們說話。”

岑文本道:“最重要的是,朝廷和陛下也希望有這麼一份奏疏,一個作為台階的契機。”

“岑先生久在中書,體察聖意必定無人可及,本王相信。”

李恪悠悠道:“隻是此事必定有風險,何況有道是無利不起早,這麼做對本王有什麼好處?”

“好處自然有!”岑文本輕聲道:“去歲殿下行獵踩踏農田,在陛下和朝臣心中多少算過錯,而今殿下做件正確之事,改變印象不好嗎?

陛下素來顧全大局,殿下是知道的,但這次東宮和魏王府的態度……殿下上奏,乃是體察聖意,顧全大局,為君父解愁,陛下對殿下會多有青睞與讚許。”

李恪輕輕咳嗽一聲,顯然已有意動。

岑文本續道:“殿下此舉,若使南方安寧,乃是有功於社稷,南方百姓對殿下也會多有崇敬感激;

而淮陽縣伯本人,也會感激殿下仗義援手;謝逸年輕,與諸皇子年紀相當,且才學能力出眾,往後報恩於殿下。不過還請殿下謹記,此舉是為社稷,為陛下,殿下當恪守本分。”

李恪暗自點頭,旋即問道:“岑先生與謝逸很熟嗎?”

岑文本心頭一震,表情卻不著痕跡道:“不熟,甚至私下交談過;於私,臣也來自南方;於公,為臣者當為朝廷,為君父解憂。”

“嗯!”李恪輕輕點頭,問道:“那先生今日前來,是個人行為,還是父皇授意?”

“是臣的個人行為,不過稍後陛下肯定會知道的。”岑文本如是回答。

李恪輕聲道:“好,先生所言,本王會認真考慮。”

“有勞殿下了,臣告辭!”岑文本沒有再多言,起身告辭離去。

留在原地的李恪卻陷入了沉默,良久不語。事情來的太突然,但岑文本所言又句句在理,到底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好?

還是積極諫言,攪入是非,博取一些好處呢?一時間,李恪有些犯難了。

也就在此時,柴令武推側門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