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理寺,謝逸直接來了千金藥廬。
劫後餘生,恍如隔世,杜惜君直接撲進了謝逸懷裏,淚水不由自主奪眶而出。
場麵有些感人,外人不宜在場,孫思邈很識趣地遁走。
“三郎,你受苦了。”
謝逸笑道:“沒有,大理寺的人對我可好了,好吃好喝住了幾天罷了。”
“三郎,我知道其中凶險,若非因為我……”杜惜君悠悠道:“你該全部推掉,一點不認的……終究是我連累你了。”
“又犯傻了不是?”謝逸用手指輕點杜惜君額頭,悠悠道:“給你說過了,自打你進了我謝家門,這事我便躲不掉,也沒打算躲。何況我們已經那什麼……夫妻一體,自然該共同承擔了。”
杜惜君眼眶濕潤,輕聲道:“三郎,我還是害怕……”
“暫時沒事了,別擔心。”
“真的嗎?”
謝逸柔聲道:“當然是真的,馬周已經奉旨再審你爹的案子,想來會另有結果。”
“你是說我爹能……”杜惜君的情緒頓時有些激動。
“本就是一樁冤案,不出意外,澄清平反指日可待。”謝逸輕歎道:“到時候你便可以光明正大行走於長安街頭,不也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身份。”
杜惜君輕輕點頭道:“那是最好啊,娘臨死前最傷心的便是爹爹含冤而死……多謝你達成了娘親的遺願。”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一樁很簡單的冤案,原本早該平反的,隻可惜因為種種原因拖了這麼多年。”謝逸歎道:“要是早一些,興許……”
“你是說闞棱大哥?”
“嗯,闞棱也是蒙冤之人,若能早些平反,也不至於……”說起此事,謝逸不由覺得棘手。根據目前的情況,自己估計沒什麼大的麻煩,但闞棱隻怕是……
“三郎,能想辦法救救闞棱大哥嗎?”杜惜君話音落地,見謝逸沉吟不語,立即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太貪心了,三郎且先自保再說,不能在為此涉險。”
“哼哼,又說傻話?”
謝逸輕聲歎道:“雖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卻也並非毫無辦法,不管怎麼說,他是你的義兄,也便是我的大舅哥,還救過你我性命,都該盡力相救。
此事雖然難了謝,隻要你父親的案子另出結果,闞棱的事情並非沒有轉機。”
杜惜君伏在謝逸懷中,輕聲道:“三郎,辛苦你了,不過莫要逞強,你的安危最重要,闞棱大哥不會怪我們的。”
謝逸柔聲道:“嗯,我會相機行事,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了解一下來龍去脈和如今情形。”
“這個啊……我一直待在藥廬,不清楚外界情形,都是鄭……麗琬妹妹在來回奔波。”
“她人呢?”
“走了,回家去了,不過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杜惜君隨後遞上一封信函。
謝逸接過,打開一看,滿篇娟秀的字跡躍然眼前,將近來的大小事宜詳細描述,很顯然是鄭麗琬的手筆。
“三郎,這段時間,鄭娘子為你做了很多事,也汙了名節,你該好好報答她。”杜惜君見狀,不失時機地補充一句。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