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幸好被世子郡主撞破了宵小行徑,讓我們所有警示,否則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謝逸裝模作樣道:“多謝世子,郡主!”
李景桓依舊高冷,不置可否,李安寧則笑道:“沒事,謝學士太客氣了,當時不過是發現他們都帶著刀,好奇之下便多問了幾句,不曾想他們惱羞成怒,露出了狐狸尾巴。
隻是當時太嚇人了,若非使團就在左近,恐怕真的會有危險,所以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
李道宗笑道:“好了,就不要相互致謝了,一路風塵仆仆,還是先進城去休息,待本王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王爺厚愛,那就卻之不恭了。”謝逸倒是不客氣,當即應允。
一行人進入靈州並不雄偉卻相當堅固的靈州城。看得出來,城池的許多地方都是新整修加固過的,痕跡都是新的。
想必是李道宗到任後的作為,看得出來,這位王爺治軍駐守頗為用心。
不過從加固靈州的行為上來看,似乎也反映出一些信號。
也許江夏郡王很早就已經開始為開戰做準備了,或者說李二陛下已經在準備了。薛延陀始終是個心腹之患啊,那麼這趟出使……
想想謝逸便覺得壓力山大,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李孝恭如今兼著靈州刺史,刺史府也便改成的臨時“王府”,規模和陳設自然比不上長安王府,但在靈州城裏也算是首屈一指。
所謂接風洗塵,不過是一頓並不算很豐盛的宴會,除了李道宗和李景桓外,靈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也有參見。
席間觥籌交錯,謝逸這位名滿天下的才子自然是一個焦點,宴會之上自然有人提出讓謝學士留詩一首於靈州。
謝逸抓耳撓腮許久,終於想起了那首《使至塞上》的全文: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吏,都護在燕然。
詩文出口,沒有人懷疑這是“借鑒”之作,全都篤定是謝學士即興新作。使團前往薛延陀,不正是“使至塞上”嗎?
還有詩文中的“居延(海)”距離靈州的距離不遠,而使團正是從蕭關而來,馬上就要離開漢家邊塞,進入胡人居住的草原。
尤其是第三據“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將精致描寫的傳神到位,有種無可代替的優美感覺。
至於最後的“都護在燕然”似乎有點超脫現實,畢竟邊塞暫時並無戰事。但眾人略微沉吟,便回過神來,感情謝學士這是在恭維江夏郡王。
高明,著實高明!
除了佩服謝學士泉湧般的才華,更佩服其為人處事之道,難怪年紀輕輕便名滿天下,甚得皇帝陛下器重,果然非同一般啊!
於是乎,接風宴上少不得對謝逸一般恭維和崇拜,李景桓聽在耳中難免鬱悶,卻又不得不承認謝逸才華橫溢的事實,所以表情一直不怎麼好看。
謝逸當然不會是個一個小子置氣,前來靈州,最緊要的還是和李道宗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