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張士貴出現了,薛仁貴還遠嗎?
現在是貞觀十四年,距離貞觀十九年李世民出兵征討遼東已經不遠,所以薛仁貴出現應該不遠了,如今應該就在河東之地,也不知道此番有沒有機會提前見到此人。一想到薛仁貴的大名,以及赫赫威名,謝逸心中下意識有點小期待。
“臣張士貴參見晉王殿下。”一個中年文官在十裏亭外躬身行禮。
李治穩坐馬背,朗聲道:“張刺史免禮。”
“晉王殿下,謝長史,臣已經奉旨和晉陽宮監一道打掃晉陽宮宮室,殿下隨時可以入住。”張士貴客氣道:“臣也在城內略備薄酒,給殿下和謝長史接風洗塵,殿下往後在晉陽的一切需求,臣都會隨時侍候,請殿下隨時吩咐。”
“好的。”晉王李治輕輕點頭,在長安以外,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下屬官員的尊敬和奉承。這種感覺,在某種程度上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的些許想法。
“有勞張刺史了。”謝逸哈哈一笑,看著眼前這位殷勤的地方官,看著相貌堂堂,是個溫厚實在之人,與演繹裏那副奸詐的嘴臉完全不同。
據說此人還是隋末起義中崛起的人物,小有名氣,最終投效到李淵帳下,武將出身的他現在擔任晉陽刺史這等要職,自然是皇帝的特別安排。如此人物,想來不至於苛待薛仁貴。
不得不說,演繹小說有時候能神話一些人,比如蜀國丞相諸葛亮,還有薑太公;也能醜化一些人本來端正的名人,比如宋朝開國大將潘美,宰相龐籍,莫名其妙就成了奸臣潘仁美和龐太師,憑白受到後世關中的咒罵,實在太冤枉。很遺憾,眼前這位張士貴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如果他們知道將來有人這樣黑自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沒有從墳墓裏爬出來找作者們算賬,實在算是仁慈了。
張士貴笑道:“謝長史,殿下是皇子,所以可以入住晉陽宮,您是臣子,雖然是王府長史,但到底有區別。
但在別處為你安排住處,不方便你侍候晉王殿下,所以和晉陽宮監溝通之後,決定外宮的朝房內給謝長史安排個暫居之處,按規矩值守大臣可以留守皇城的,長安城裏宰輔們值守弘文殿便是如此。謝長史是弘文館學士,又是殿下的長史,自然有這個資格。”
“多謝張刺史。”謝逸不禁心生感慨,這個張士貴還真是有意思,考慮問題相當的周到啊。連這些細節都處置的妥妥當當,如此甚好,有人為自己打點好了也就不用操心了,萬一不小心僭越了,指不定會被某些小人在背後捅刀子,被人詬病彈劾,現在則少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如此說來,似乎還得感謝張士貴張刺史了。
“好,請殿下和謝長史進城,臣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為殿下和謝長史接風洗塵。”張士貴很客氣,頭前引路,邀請李治和謝逸入城。
謝逸哈哈笑道:“張刺史一片盛情,自然難卻,隻是殿下一路車馬勞頓,不希望被過多打擾。”
張士貴也算是人老成精,立即聽明白了謝逸話中的別樣意味,當即點頭道:“謝長史盡管放心,除了臣與一位幕僚外,再無旁人,請殿下嚐嚐晉陽特色菜肴,早些休息。”
聽到這話,謝逸才放下心來,晉州屬於絳郡,在晉陽以南,可以說從蒲津關到晉陽,晉州幾乎是必經之地。
但李治和謝逸卻繞過晉州不入,直接前往晉陽,如此行事,自然讓很多人耐人尋味,甚至是蠢蠢不安。
根據目前收到的消息,有不少人從晉州等地來到晉陽,想要趁機麵見晉王殿下和謝長史,或者有些其他的什麼打算,比如打探點什麼消息。
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便是通過晉陽刺史張士貴,接風宴便是其中一個途徑與方式。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張士貴還算是個懂事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