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風起雲湧的時候,長安城裏卻是一片祥和。
秋季豐收之後,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加上晉王殿下大婚的喜訊,長安城裏洋溢著一片喜慶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杜惜君和闞棱回到了長安,杜伏威夫婦合葬之事在將仕郎李淳風的主持下早早完成。
之後杜惜君直接回到了輞川別墅,一別數月,謝家的兩個孩子已經半歲有餘,長的肉呼呼很是可愛。
杜惜君見到久別的兒子,當時淚奔,將兒子抱在懷裏半天說不出話。好在小謝昱很乖巧不認生,待在娘親懷裏很乖,是不是該有咯咯的笑聲,讓杜惜君大為安慰。
隻是鄭麗琬和武媚娘難免有些許失落,翹首以盼許久,謝逸並未歸來。當聽杜惜君說起謝逸前往齊州之事,彼此還不約而同有些擔心。也是謝逸哪一次出去辦差事不是血雨腥風,夫人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聽杜惜君說了幾句齊州形勢,再聯想皇帝秘密派遣謝逸前往的事實本身,難度和危險可以想象。
“三郎帶著夜北,身邊還有不少人,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杜惜君悠悠道:“他叮囑不必太過擔心,讓我們在家安心等他便是。另外晉王大婚,到時候還得麗琬代表侯府前去祝賀,我也會跟著過去。”
“唉,前些天晉王殿下還派人前來慰問,頗為惦記三郎,結果大婚之事三郎不能回來,少不得有些遺憾。”
“這也是無奈之舉,三郎說了他不會來參加晉王的婚禮,必定會有人察覺異常,少不得要追問他的下落,到時候我們要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鄭麗琬輕輕點頭,他當然省的其中輕重,隻是這種事恐怕很難掩藏的住。身為晉王府長史卻不回來參加晉王的婚禮,這本身就極容易引起旁人懷疑。可能這兩天謝逸沒有現身杜伏威夫婦的合葬禮已經被人察覺到了反常之處。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是有心人一定會注意最近朝廷的些許變化,很容易猜想謝逸可能的去處。再者,謝逸身在齊州也會露出蛛絲馬跡,這種事隻能是掩藏多久是多久。
身在暗處有好處,方便暗中調查,可以少很多掣肘,但不怎麼安全。身在明處就不同了,淮陽侯與奉旨前往的身份都會讓人忌憚,隻要不反叛,就沒有人敢明麵上對謝逸怎麼樣。即便暗地裏,一位奉旨前去的侯爺莫名在齊州地界上出事,很多人都難以交代的。
一般來說沒有人敢這麼做,但是鄭麗琬萬萬不會想到齊王李佑可能會謀反。但身為妻子,不管怎樣她都希望丈夫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武媚娘的關注點則不同,笑問道:“惜君姐,那位徐娘子長的漂亮嗎?”
杜惜君笑道:“嘿嘿,冰雪出塵的可人兒,在陳州見過不說,偏生如今還在齊州,說不定啊……三郎從齊州回來以後,家裏又會多個姐妹。”
鄭麗琬笑道:“如此也好,東海徐氏之女,齊州刺史的女兒,姿容上佳,才學出眾,全然配得上三郎。”
“這次不管著三郎在外麵拈花惹草了?”
“不一樣,前兩次去草原都是胡女,哪裏配得上進我謝家門?這位徐娘子則不同,人品相貌都沒的說。”
鄭麗琬悠悠道:“陳郡謝氏與東海徐氏聯姻,對三郎的前程也是有好處的,往後家裏多個姐妹,子嗣興旺些也是好的。”
“嗯!”武媚娘不禁有些遺憾,沒能在謝逸臨走前懷上身孕實屬遺憾。等這次回來之後,無論如何都要黏著夫君,懷上孩子。
杜惜君笑道:“對了,安寧郡主怎麼樣?”
“人還在道觀裏,不過江夏郡王已經上書請求去掉了公主封號。”鄭麗琬道:“不過縱然是郡主的身份,想要嫁入咱家也不容易。
江夏郡王手握重兵,三郎又與皇子關係緊密,所以這樁婚事沒那麼容易,皇帝陛下不點頭沒有指望。”
“唉,可惜了,安寧郡主多好的姑娘,若非和親與這身份……”杜惜君忍不住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