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夜銳時還沒有回來,陌香兒也並沒有傻傻的等著,雖然交了心,但不代表,會忘我。
獨自行走在微涼斑斕的夜色中,星星綴滿天空,柔弱的月光與燈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將那條走廊的輪廓描繪出來。那條走廊與小石徑相接,夜風輕飄飄地吹拂著。
涼涼的,落在臉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抬頭,柔弱的月光,閉上眼,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夜裏風大,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一道聲音驚醒了陌香兒,回頭,隻見夜銳時站在她身後,手上拿著一件披風上前幫她披上,眼底說不上是溫柔還是關懷,又或許什麼都不是,可就是這一小小的舉動,卻讓她倍感溫暖。
“小心就是了。”簡短的話,卻帶著絲絲疏離,與今日書房裏全然不同,夜銳時複雜的望著她,對於誰他都可以輕易的看透,就算是難以捉摸也不會生出茫然的情緒,對著陌香兒,卻沒辦法看透,沒辦法了解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若不是今日的無心之舉,他還不知道原來他在她心裏還是有位置的,這個發現卻讓他欣喜了好久。
“你曾說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就讓我放你離開,現在你還是如當初的想法一樣嗎?”夜銳時緊盯著她的眼眸,想要從中找出一絲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當初對他,她並不愛,自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要遠離,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她竟然卸掉了對他的防備,兩人的交集並不深,雖然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卻並沒有能讓她對他暗生情愫的緣由。
久而久之,若不是他提起,她都有些忘記原本的初衷是要離開的,對於江山,很明顯,他誌在必得。而她想要的僅僅隻是田園生活,讓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皇子為了她放棄榮華富貴,去當那山野農夫,江山的誘惑遠遠大於一切,當初也正是了解這些才斷了自己的想法。
今日再次被提起,她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答,問自己的心,自由和他會選擇哪一個。心裏的答案毫不猶豫,自由,她還沒有對他愛到可以放棄自由的地步。
“到今日,我的想法和決心依舊不變。”陌香兒抬頭直視夜銳時道、
“今日你告訴我,心丟的那一刻,你就輸了,既然你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難道自由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夜銳時有些搞不懂她的想法,就在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在告訴他,她的心丟了,丟給了他,當他問起,到如今她的想法是否一如當初,她卻堅定的回答是,愛一個人難道不應該是時刻陪伴在他身邊,為了他放棄一切嗎?為何還能這般輕易的放下他?
“我承認,心可能已經丟在了你的身上,但是我不會為了這一點就放棄我的自由,因為你還不能夠讓我做到放棄一切的地步,愛一個人是一回事,為之放棄一切又是另外一件事,愛可以是單純的愛,想要看到你好,這份心意僅僅是放在心裏,不代表我要為了你失去自我,愛可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