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兒來到夜銳時的書房的時候,他已經站了起來,望著兩人,一臉的詢問。
“王爺,妾身來時想請王爺救救雪兒和初雪兩個丫頭。”
陌香兒是跟夜銳時一起離開的,府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都不曾知曉,男人對於後院的事情一向不怎麼管,隨她們怎麼鬥,隻要不禍及他,還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過去了。
不過,今夕不同往日,過去,那是因為那些女人皆不是他在意的女子,所以,就算是死了一兩個也無關緊要,可如今,陌香兒已經開始入住了他的心,對於她的事情,他沒有辦法置之不理,因為他不忍心瞧見那雙亮麗的眸子失去色彩,對他失望。
“出了什麼事兒?別急,慢慢說。”夜銳時皺著眉頭耐心的問道。
“王爺,在妾身不在的這段時間,是將王府交給玉兒打理的,結果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用妾身再說了,如今雪兒和初雪都被三姨娘給打發到了莊子裏,妾身身邊的人可謂是一個不剩,妾身隻是想問王爺一句,這睿王府還是不是妾身當家,妾身這個主母還做不做數?”
言下之意就是,陌香兒她這正經的主母才走了沒幾天,這妾就爬到了她的頭上,是不是如今這睿王府的主母之位要易主了,而且將她身邊的人全都給打發到了莊子裏,明顯不將她放在眼裏,她這主母還要不要做了?
若是先前陌香兒還沒有回到王府的時候,蘇菲兒她要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現下她已經回來了,竟然還不將人給送回來,這是將她放在眼裏的樣子嗎?就算是皇貴妃這個靠山又如何?這事兒傳出去,怎麼都是她站在這個理字兒這邊,誰會說她的不是?
也正是因為她站在這個理字兒上,才敢來找夜銳時說道,今天她是非要懲治蘇菲兒不可了,她沒走之前,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她的三姨娘,這才多久,就不安分了,想要奪了她的位子,若是沒有背後人的推波助瀾,她一點兒都不會相信。
“既然你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去做吧,蘇菲兒畢竟是皇貴妃的人,留她一條賤命就是。”沉默半響,夜銳時這才開口道。
在說完,瞧見夜銳時的沉默時,陌香兒的心就沉了下去,因為她吃不準他會不會就這麼放任她出氣,僅僅隻是為了一時的痛快,壓抑了這麼久,她從來都沒有好好發泄過,隻是告訴自己要隱忍,隱忍,再隱忍,可是到了這一刻,她還能怎麼忍,站在她身邊的人寥寥無幾,留下的都是最真的人,她如何能放手。
當人的心冷卻的時候,並不是她不需要溫暖,而是沒有溫暖為她停留過,今生,她身邊有了在乎的人,又如何能忍受她們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可是當聽到夜銳時肯定的話語,她承認,心在這一刻跳動了,是真實的,僅僅為了他那一句維護,盡管要去抗衡自己無法抗衡的權力,心裏滿是暖意和感動,原來她的身邊還是有愛她的人。
“謝過王爺了”一句感謝卻讓夜銳時感覺兩人的距離竟是如此的遠,沒等他的失落湧出,陌香兒的下一句卻讓她倍感幸喜。“雖然謝王爺會顯得太過見外,但是妾身心裏確實感激的很,無法表示,便隻能借這一句謝謝了。希望王爺不要介懷。”
“若是香兒能這般想,便好。”夜銳時柔和的笑笑道。
一路上,去向蘇菲兒院子的路上,陌香兒的臉色越來越差,瞧著這一路的花花綠綠的模樣,簡直難堪之極,真不知道這蘇菲兒的眼光怎麼會好成這樣?好歹是在宮裏呆過的人,品味差成這樣真實讓她無語到了極點。
隻是,陌香兒卻能感覺到這些不過是為了向她示威罷了,因為她的靠山皇貴妃給她撐腰了,所以她的腰板又直了起來,就連王爺都要讓她三分,因為現下這般情況,夜銳時正處在敏感期,是不能出一點兒岔子的,好不容易將丟失掉的兵權要了回來,也讓皇上的關注重新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若是皇貴妃在這個時候動點兒手腳,即使皇上相信他,可是文武百官卻是不信的。
相信夜銳時,也僅僅是因為皇帝是他的親老爹罷了,當初犯下那般錯,皇帝也是仁慈的放過了他,僅僅隻是讓他變成了閑散王爺,一切用度卻一點兒都沒有少了他的。
可是今非昔比,夜銳時做錯了事情,皇帝非但不能幫忙,還得冷眼旁觀,就算是要打殺了他最心愛的兒子,也必須得接受,因為他別無選擇,坐在了那個位置,就注定了所有的無可奈何。
不過,夜銳時或許還會忌憚皇貴妃,但是陌香兒卻不會,因為她不過是個女人,而且她還是睿王府的當家主母,想要處理府裏的事情,還是輪不到皇貴妃說話的,哪有宮妃手長的伸到皇子的家裏去的?就算是母妃的身份也不行,名不正言不順。
“妹妹真是好雅興啊,見到本妃竟然不行禮,這就是妹妹的涵養嗎?”進入院子,陌香兒的臉色更沉了,這院子可謂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可是沒漏過這院子裏的東西,怎的就這般眼熟呢?是啊,可不是,就是她院子裏麵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