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冷冷一笑:“他之所以有這番做作,無非是要我死心塌地替他辦事罷了,既然如此我便來個將計就計!”
北靜太妃讚許的點了點頭:“你這些年來所作所為深得我心,既然已經智珠在握,便放手去做吧!不要有所顧慮,倘萬一有個什麼,咱們還有北疆百萬雄師做後盾!”
水溶胸中豪氣幹雲,堅定地點了點頭。
慢慢地到了九月初十,這日早朝之上,左丞相張朝宗奏上一本,言道:“揚州巡鹽禦史林海於九月初三巳時在姑蘇老宅病故,臨終並無遺本。”
昭德皇帝並無他語,隻是唏噓了半晌,賞下來五千兩撫恤銀子,命人送往蘇州。
水溶心中暗驚,以林如海的精明和黛玉的聰慧,怎會落得如此田地?莫非其中另有玄機?
卻說賈府眾人,賈赦賈政賈珍都曾列席早朝,自然得知了林如海的凶信,回府之後便和賈母商議此事。
賈母滿麵哀戚:“唉,可憐我的外孫女兒喲!我可憐的敏兒啊!你早早地帶著那一雙兒女去了,留下姑老爺一個人帶著玉兒,偏生玉兒命苦,連姑老爺也走了!”說著便拿手帕子擦眼淚。
王夫人邢夫人忙出言勸慰,鳳姐是個乖角兒,忙笑道:“老祖宗像是太過傷心了,雖然姑丈不在了,林妹妹到底還有您這個外祖母、舅舅舅母,還有我們這些哥哥嫂子不是?早早兒地派人去把林妹妹接了來不就四角俱全了?”
王夫人雖滿心不待見黛玉,卻想到了林如海那偌大的身家,也附和道:“鳳丫頭說的是,大姑娘如今孤零零一個人,年紀又小,族中也沒有靠得住的人,今後可怎麼過啊!若是接了來,有老祖宗照應著,誰敢給她半點兒委屈?便是將來大了,也好許配人家兒。”
賈母暗自點頭,這兩人可算是把話說到自己心坎裏了,剛要說話,誰知邢夫人橫插了一腳:“話雖如此,可是當日大老爺和璉兒送林二姑娘的靈柩回蘇州,可是平白受了一番折辱回來!林姑老爺說得好,和咱們兩府裏算是斷了呢!如今我們名不正言不順,怎麼把大姑娘接來?”
賈母的臉色立時變了,陰鷙的目光狠狠落在邢夫人身上,邢夫人自悔失言,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了。
賈赦恨恨地瞪了邢夫人一眼,忙道:“當日不知是哪個沒安好心的在姑老爺耳邊吹了一股邪風,才使得姑老爺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想必後來姑老爺也後悔了,畢竟他除了咱們還有幾個親戚,隻是礙於臉麵不好吐口罷了。況且,外甥女兒無依無靠的,咱們再不出手幫忙,豈不叫人欺負了去?還叫人恥笑咱們兩府裏不念親戚的情分。”
賈母容色稍霽,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個意思。既這麼著,上次你大老爺也去過了,這一次叫二老爺領著璉兒走一遭,務必把玉兒給我好好地接了來!”
賈政連忙躬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