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撥開迷霧見日出(1 / 3)

水溶笑道:“此人便是……”

“檀日新!”隋子明忽然吼道,“必是他無疑!再不會錯的!”

水溶微笑搖頭:“不對,此人便是薛牧之。”

此話一出,不論是黛玉還是隋子明臉上都有些變色,隋子明立刻問道:“我說表哥,你沒發燒吧?他把你整治成這樣你還謝他?”伸手便去摸水溶額頭。

水溶笑著撥開他的手:“不要胡鬧。我們要感謝薛牧之,是因為他疑心太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會被我們鑽了空子,查到他的落腳點和關押娉婷王後的地點。

不過,那已是多日之前的事了,後來他是否更換了關押地點,就不好說了。”

黛玉立刻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麵走。

水溶忙道:“黛兒不要去!我早已派人去營救了,估計這一兩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黛玉這才放心坐回原位,嗔道:“你怎麼不早說?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白白叫人擔心!”

隋子明笑道:“他睡了三天,心裏煩悶,正要多說笑一會子才暢快!”

水溶搖了搖頭:“我是突然想到,世上有些事本來很簡單,卻總是被我們複雜的想法弄得混亂起來,其實我們沒有想過,最不可能的地方便是最可能的地方……”

隋子明把嘴一咧:“得,又開始了!那什麼,你們慢慢說著,我可走了啊!”

水溶忙道:“慢著,我還有事請你去辦呢!”

隋子明皺著眉頭不停的搖頭:“我就知道,你若不是有事找我去辦,巴不得趕我走呢!哼哼!說吧,是殺人呢,還是放火?”

黛玉噗嗤一笑。

水溶指著他笑罵:“我叫你自殺你幹不幹?”

隋子明把脖子往前一伸:“給你了!是拿刀砍還是用繩子勒,你瞧著辦吧!我是沒有半點怨言,等日後你回到古宋之後,跟我親娘說,她親兒子被幹兒子送到酆都城當判官去了!”

黛玉繃不住笑,雙肩不停顫抖。

水溶也憋不住大笑起來,扯動了渾身的傷口,忍不住“哎喲”連聲。

黛玉忙過來替他查看,道:“快別鬧了,你身上的傷口剛剛才愈合,若是就此掙破了,再要康複可就麻煩了!”

水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微微皺眉:“離垢,是不是看我永遠起不來床,你才開心?”

隋子明一吐舌頭:“冤哉枉也!你若起不來床,大事小情還不是靠著我一個人?我才沒那麼傻呢!哎,不對啊!又不是我叫你弄破傷口的,你這一身的傷也和我沒有半點幹係,憑什麼我替你背黑鍋啊?啊?天地良心啊!”

水溶痛苦的躺到床上,想笑又不敢笑,一陣陣肚子痛。

黛玉笑道:“隋公子,你饒了他吧,如今我們還是幹正事要緊。”

隋子明哼了一聲:“我說表哥,你還要謝謝人家林姑娘,要不是她,我還真的跟你沒完了!此刻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等你好了,還不是叫你壓著打?”

水溶把臉一沉:“離垢,適可而止吧!”

隋子明把嘴一撇,嘀咕道:“怕了你了!”

黛玉忙打圓場:“有什麼事趕緊說,莫耽擱了才好。”水溶這方說道:“我想請離垢送夢思娜回家。”

黛玉心中一動,問道:“我這許久未曾聽過夢思娜的消息了,她如今在哪裏?可好不好?”

水溶歎了一口氣:“黛兒,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夢思娜突然來找我有些莫名其妙?”

黛玉點了點頭,問道:“莫非真有問題?”

水溶歎了口氣,輕輕點頭,一臉惋惜:“她已經是薛牧之的人了。我也不知這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日若不是夢思娜引開我的注意力,我也不至於受了這樣的重傷;但是當薛牧之要殺我的時候,她也替我求情。”

隋子明長長歎息:“這位姑娘我見過,那股子豪爽勁兒真絲毫不比男人差!她既幫助薛牧之打你,又不讓薛牧之傷你性命,可見在這件事上,她也很矛盾,正是陷入情愛糾葛的女人正常的反應。若是不幫情郎,自己心中煎熬,若是幫助情郎,又對不起自己的父老鄉親,備受良心指責,唉,真是可憐!”

水溶微微搖頭:“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樣。夢思娜早已不是原來的夢思娜。她已經背叛了她的部族,”他臉上現出沉痛的神色,“所有人都猜不透,她竟然是藍燕燕的師妹……她之所以阻止薛牧之殺我,是為了好好地折磨我……”

隋子明眼珠一轉,把手一拍:“我明白了!”

黛玉奇道:“你明白什麼了?”

隋子明撇著嘴道:“表哥曾經對疾風部有大恩,是疾風部無數少女心目中的天神,敬仰愛慕的對象,夢思娜定然就是其中之一!”

黛玉把詢問的目光投向水溶,水溶尷尬一笑:“差不多吧!夢思娜曾經對我表明過心跡……”

“定是你毫不留情麵的拒絕了人家!”隋子明立刻把話頭接過去道,“人家再豪爽也是個女孩子啊!唉,經過了這件事會性情大變也不足為奇了!這世上因愛生恨的人和事也太多了!”

黛玉輕輕搖了搖頭。

水溶歎了口氣:“大致就是如此。我當時和她說得很清楚的,她也說不會為此做傻事或者是胡思亂想,後來我們相處,仍舊和以前一樣是要好的朋友,我實在想不到,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黛玉問道:“她既然和薛牧之在一起,薛牧之有沒有受傷,為何回落到你手上?莫非薛牧之對她不顧而去?”

水溶搖了搖頭:“不。其實夢思娜如今的武功已算得上是今非昔比,當初她雖然在疾風部小有名氣,但多數時候還是因為眾人敬重她是族長的女兒,處處讓她三分。但是如今,也可能是因為藍燕燕的調教,也可能是薛牧之的指點,她的武功已經可以和離垢有一拚之力了。”

黛玉道:“既然她是藍燕燕的師妹,當日和我們一路同行,為何沒有選擇下毒?”

水溶苦笑道:“你以為她真的沒有想過嗎?一來我在附近她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二來,薛牧之有令不準她傷害你分毫,三來,她知道你是醫道高手,以她的毒術未必能夠成功,反而容易打草驚蛇,不然你們一起燒衣服的當兒她已有足夠的時間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