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皇帝臉上立刻露出震怒的神色,問道:“是何人竟這樣大膽?朕曾有過禁令,不需任何人踏入清風閣!”話一出口忽然意識到失言,忙咳嗽一聲,稍加掩飾,立刻轉移了話題,“這件事朕會徹查的。青蓮你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家怎麼禁受得起這樣的中傷?”
黛玉淡淡一笑:“臣女對此卻並不在意,不過,卻也很驚訝,沒有想到後宮之中竟然還有人敢違背皇上的旨意,這些人也未免太大膽了吧?”
昭德皇帝見黛玉輕輕巧巧又把話題轉了回去,雖然無奈,卻也無法,隻得道出了此次的來意:“既然有人騷擾過青蓮的清靜,想必青蓮也知道,如今……”
正在這時外麵忽然有太監陰柔而尖細的聲音叫道:“惠貴妃駕到!”
昭德皇帝眉頭一皺,低聲道:“她來做什麼?”但是惠貴妃一直在清風閣外,所以也沒有理由責罰。
黛玉笑道:“若是臣女沒有記錯,惠貴妃便是和親去了天鷹國的七公主的母妃吧?既是貴客光降,臣女卻不可失了禮數。”說著站起身來,便要出外迎接。
昭德皇帝臉色有些陰沉,道:“沒有朕的旨意她是不敢進來的!”對身邊的小太監一使眼色,“隨青蓮郡主一同出去,把惠妃接進來!”
惠貴妃進來之後見了昭德皇帝故作驚訝,大禮參拜:“臣妾不知皇上駕臨,原本隻想在門口和青蓮郡主交談幾句的,不想竟驚擾了聖駕,還望皇上恕罪!”
昭德皇帝站了起來道:“恕你無罪,朕也來了一些時候,還有些朝政需要處理,這便要走了,惠妃啊,你過來一下。”
惠貴妃給了黛玉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便低頭跟著昭德皇帝來到院中。
昭德皇帝神色不善:“惠妃,你必定也知道朕來這裏的目的,你若能勸說林黛玉替朕退了戰天雷圍攻皇城的兵馬,朕便特許月音明歲回來看你。”
惠貴妃忙道:“臣妾知道輕重,請皇上放心。”
昭德皇帝從鼻孔了哼了一聲:“朕料想你也不敢耍花招,除非,你再也不想見到你的寶貝女兒!”說完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惠貴妃恭恭敬敬送著他離去,然後才重新回到屋中,黛玉已經親自泡了茶來給她,吩咐人把昭德皇帝用過的茶碗打碎了丟掉。
惠貴妃微笑著打量黛玉:“郡主,我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可是每次見你,本宮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真想不到老天爺竟會造出你這樣超凡脫俗的可人兒來!”
黛玉微笑道:“娘娘謬讚了。”
惠貴妃品了一口茶,道:“本宮也不兜圈子了,方才皇上要本宮跟郡主說一件事。郡主可知如今戰天雷戰將軍率領二十萬大軍把皇城給包圍了?”
黛玉雖然早已猜到此事,但仍舊搖了搖頭。
惠貴妃續道:“皇上今天來的目的,便是要郡主想方設法勸戰將軍撤軍,嗯,料想皇上是不會追究他擅用兵權的罪責的。”
黛玉淡淡一笑:“請問娘娘,戰將軍何以要圍困皇城?而且皇城之內,光禁軍就號稱八十萬,如何抵擋不了戰將軍的二十萬人?何況還有禦林軍沒有算在內。再者,滿朝文武當真就看著戰將軍圍困皇城,而束手無策麼?”
惠貴妃搖了搖頭:“難就難在戰天雷出兵占了一個‘禮’字,天下人皆知,水溶水王爺滅寇有功,而且北靜太妃又卻是危在旦夕,做兒子的往馳救援合情合理,可是……何況,皇上又軟禁了他的未婚妻,不免惹動了眾怒……”她左右看看,壓低嗓音道,“皇上這幾年來經常做些糊塗事,疏遠了原本重用的賢臣,反而任用了一批善於諂媚的小人,因此朝堂之上,多有不滿……”
“等一等,”黛玉打斷了惠貴妃的話,“娘娘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惠貴妃輕輕一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隻不過因為郡主在這裏得不到半點外邊的消息,所以本宮特來相告。”
黛玉抿唇微笑:“不,黛玉認為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也不錯,最起碼心間沒有任何煩心事。”